她看向這位打扮隆重華麗,在陰暗森冷的大理寺牢獄中顯得格格不入的皇貴妃,一時竟找不到形容詞來描述她的浮躁和愚蠢。
燕國人。
縱然這些刺客的口音不是慶國口音,那又如何能斷定他們是燕國人了?便是陸婉芸這個慶國皇後,都不曾見過幾次燕國人,聽過幾次純正的燕國官話。
方才提及口音,也僅是因為舒窈麵色含了不妥之處,聯想到上輩子舒窈送到初成手中的燕國毒藥,才有這樣一句。
而此時——
舒窈這句話,是錯的徹底。
陸婉芸沒開口,隻沉默的看著舒窈。她的眼神中是毫不遮掩的打量和疑慮,看的舒窈背脊發寒,直覺不安。
“窈兒。”雲胤耀便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的,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緩,但卻透著絲絲冷意,“你如何知曉他們是燕國人?”
舒窈麵上血色褪去,找補道:“不是圓妙大師說他們口音不是慶國口音麼?”
話畢,她連忙看向陸婉芸,“圓妙大師,分明是你說他們是燕國人的!你如何知道他們是燕國人?”
一手禍水東引玩的不錯,可惜陸婉芸打從來了這處就沒說幾句話。所以她說了什麼,雲胤耀腦子裡還清清楚楚。
不過這時候他並未反駁,像是默認了舒窈的說辭,轉而看向陸婉芸。
“皇上看著貧尼作甚?”陸婉芸扯了扯唇,“貧尼說過什麼話,皇上這麼快就沒記憶,端為了維護皇貴妃就如此麼?”
她忽而上前一步,隱隱有逼迫之意,“就和此前宮中發生的所有事情一樣,為了皇貴妃,就讓貧尼替她背了一樁又一樁、一件又一件的罪名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