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那瓷瓶兒，如今還在玥妃寢宮。”林菁沒有因為陸婉芸的話而不滿，反而語速越發輕快，“玥妃本想處理，但奴婢之前正好給她診脈，看看是否已經有孕，便將瓷瓶‘送’了回去。”
頓了頓，林菁繼續道：“裡頭也裝了該裝的東西。”
這倒是讓陸婉芸來了興致，她盯著林菁看了許久，忽而道：“林姑娘能保證無人知曉你做過此事？”
“機緣巧合之下撿起來的瓷瓶，不留意落在了玥妃宮中，想來也不是什麼錯處吧？”林菁笑眯眯的，瞧著竟有幾分天真感，“隻是奴婢做事難免馬虎，所以便求到了七皇子妃您跟前，希望您幫奴婢善善後。”
陸婉芸終於笑開，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今日之事，我也記下了，林姑娘，你且安心。”
得到自己的想要的話後，林菁的笑容更多出真心實意。
她叩首拜謝，又道：“奴婢不求其他，隻求來日七皇子妃得了機會，能給奴婢一個報仇的機會。”
這次陸婉芸並未直接答應，畢竟林菁的‘仇人’已經儘數入了地府，如今怕是早就投胎轉世，所以林菁說的，是間接害死她親眷的人。
但‘間接’的仇人——
陸婉芸勾了勾唇，看向林菁的眼神耐人尋味。而林菁去不閃不避，與她對視。許久後，她唇角微勾，瞧著心情極為不錯，“林姑娘，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？”
林菁再次深深伏身，這一次她麵上沒了笑容，而是篤定與憎惡，“若非昔日他的放任，我家人何至於身死？又何至於無處申冤？”
“七皇子妃，求您允諾。”
屋中陷入沉寂，房門不知何時被燕鎏輕輕關上，馨雪也早已退至一旁，此時唯有陸婉芸與她相近，幾乎聽得見林菁的呼吸聲。
“若這是你所求。”陸婉芸緩緩開口，“我不會拒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