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此番她讓丁漾和鄧琳先行一步去往南郡城,這些碎裂的薄脆磚石怕也隻會隱藏在洪 流之中,絕不會被人發覺。
‘疫病雖起,但因林菁得以控製。’
‘鄧琳高燒已退,娘娘勿憂。’
看罷最後一行字,陸婉芸舒出一口氣,很難受此時心中到底是什麼感受。
既然起了疫病,勢必不會輕鬆。
而越是如此,陸婉芸就越發覺著讓孟猶前往是最正確的選擇。她想了想,道:“讓人告訴左相,南郡城情勢複雜,需得多加留意。”
馨雪雖覺著左相不見得會對她們言聽計從,但陸婉芸既然開口,她也隻會覺著是因為陸婉芸胸有成竹。
“趙泠蘭這幾日沒有鬨事?”
聽得陸婉芸問起趙泠蘭,馨雪便回想一番,後給出肯定的答複:“不曾,咱們的人時刻盯著,這幾日趙郡郡主除了見過孟小姐之外,其餘時候都安靜極了。”
陸婉芸指尖點了桌麵幾下,“看來此前那話她也聽進去了幾分,還算是沉得住氣。”
她說著悶笑一聲,點了個外頭伺候的宮女,緩聲道:“將趙郡主請過來。”
宮女應聲而去,沒多久就沒了身影。
“兒臣見過母後。”承德來時正巧和那宮女打了個照麵,他並不在意,隻是走到陸婉芸跟前,對她行禮,恭順道:“這份折子,還請母後定奪。”
“承德,你才是未來的皇帝。”陸婉芸卻無心翻閱,“不必事事問我。”
承德身子微僵,半晌才低聲道:“兒臣......不願做這個皇帝。”
這話不是承德第一次說。
許是繼承了其生父生母的性子,他到如今都是更向往做個將軍,更向往戰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