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這想法也就在左相的腦子裡轉了一圈,絕不可能說出口來。畢竟皇後陸婉芸再是勢大,如今都還遠遠沒到那般地步。
隻是回到左相府之後,左相還是氣急敗壞,將屋中陳設砸了好些。若不是最後臥病在床的孟夫人出麵製止,怕是書房裡頭的物件都得換上一遍。
“兜兜轉轉還是成了纖兒和江家那孩子的婚事,早些年你又何必橫加阻攔?”孟夫人輕歎著將左相拉著坐下,“夫君,事已至此,便歇了你此前的心思吧。”
聽著自家夫人的歎息,左相麵上的煩悶也漸漸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和慚愧。
“新帝登基,我們這些老臣定是要給新人讓位的。”他看著皇宮的方向,“猶兒誌不在官場,早年我行事偏激,得罪諸多同僚,若我隱退家中又無人撐腰......”
“便是如此,纖兒如你所願成了後宮妃嬪,又能保證什麼呢?帝王寵愛最是縹緲,夫君,你該比我清楚的。”
左相長歎。
他又如何不知?可總要想想法子不是?
“至少江家那孩子對纖兒也是真心實意,至少不擔憂她往後的日子。”孟夫人倒是比左相看的開,“左將軍和你早年雖有嫌隙頗多,卻也不是個會為難小輩的。”
“知人知麵不知心。”左相輕哼,但除了這句話之外,卻再沒有旁的話說。
左將軍聲名在外,便是左相再和他不對付,卻也沒法違心說中傷他的話語。
至於孟纖,在陸婉芸的懿旨於金鑾殿上下發,左相被迫接旨後,便已經著手收拾清點東西,準備出宮了。
而在她出宮的時候也遇見了個趣事兒,那便是她未來的夫婿江黎,和她的父親左相,好巧不巧的在宮門外頭撞上,且,都是為了接她回家。
在父親沉沉目光的注視下,孟纖選擇忽視自己的心上人,不與他對視一眼,直接上了左相府的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