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筠露在麵紗外麵的眼睛清澈如水,她聽到眾人的話語,卻隻是微微一笑,然後將懷中古琴放在了身前矮幾上,接著這才緩緩盤膝坐下。
大堂中的眾人看見她這番動作,仿佛都感應到了那股肅穆,莊嚴的氣息一般,全都收斂聲音,靜心等著安筠開始獻藝。
“聽說安筠今天要獻藝,我不管,今天我一定要進來聽聽她的歌聲,究竟有什麼特彆之處,我倒是要看看,誰敢攔我!”突然間,外麵傳來一個年輕男子囂張的聲音,將大堂中的靜謐打破。
安筠秀眉微微皺起,然後朝著外麵聲音傳來的地方瞟了一眼,目光中滿是厭惡之色,然後低聲道:“秀兒,你去看看,究竟是怎麼回事,莫非我安筠定下的規矩不管用了麼?為何外門那些人還能夠讓此人如此胡鬨?”
白裙少女輕輕點頭,然後緩步朝著大門那邊走去,雖然外麵有人鬨事,不過她神態從容至極,可見之前也有人如此胡鬨過,所以應對起來,也是經驗豐富。
隻是還沒等秀兒走到門口,突然間木門就被人重重推開,然後隻見兩個雲雀樓黑袍夥計踉蹌著倒退進來,最後摔倒在地上。
“不管是什麼地方,我家公子想進就進,區區一扇木門也想擋住我家公子去路,實在是可笑!”一個身穿灰袍,麵白無須的老者陰沉的一笑,然後邁步從門外走了進來,轉身恭敬的道:“公子,請!”
“我倒是要看看這安筠有什麼特彆之處,以至於讓這麼多修士都趨之若鶩!”話音未落,一個手持折扇,身穿青色錦袍,容貌俊朗,不可一世的年輕修士,緩緩從外麵走了進來。
之前那個身穿灰袍的老者有著散仙巔峰修為,就連這個青袍修士,也有散仙初期修為,可見他必定出身於某個大勢力,否則不至於有散仙巔峰修士護衛。
秀兒麵對這兩人,卻是毫不畏懼,俏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,脆聲道:“居然敢在我們雲雀樓耍橫,我奉勸你們現在立刻就給安筠師姐賠禮道歉,然後離開這裡,否則的話,你們遲早會後悔,我們雲雀門,可不會任由彆人欺負!”
“你就是安筠,聽聞你曲音動人,在下沐風特地來到這裡,隻為一聞,難道你忍心將我趕出去?”青袍修士將手中折扇疊起,看也不看站在前方的秀兒,直接對安筠抱拳行禮,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,倒是與他之前的蠻橫多有不同。
安筠連眼簾都沒有抬一下,隻是淡淡的道:“感謝公子抬愛,麻煩下次請早!”
青袍修士聽到安筠的話,頓時愣住,他原本以為自己雖然無理闖進來,不過隻要表現得誠懇一點,安筠未必會將自己趕出去,誰知道安筠居然看都沒有看他一眼,這讓他心中鬱悶無比。
“這家夥究竟是什麼人,居然大言不慚想讓安筠姑娘為他破例,他以為自己麵子很大麼?”
“安筠姑娘可不會隨便破例,我倒要看看這家夥還有沒有臉麵繼續留在這裡?”
“這倒未必,我看這小子的臉皮厚得很,恐怕若是雲雀樓不派人驅逐的話,他肯定會死皮賴臉的繼續留在這裡不出去!”
……
頂樓中的修士都實力與身份,自然不懼怕這青袍男子,紛紛對他開口嘲諷起來,讓青袍男子臉色變得陰沉無比。
他抬眼看向安筠,皺眉道:“難道通融一次也不行嗎?不如這樣,在座各位,誰願意將坐席讓出來,我願意出雙倍靈髓補償!”
沐風雖然自信滿滿,相信肯定會有人受不了誘惑,將席位讓出來,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切,卻還是讓他鬱悶無比,因為在座的眾人,根本沒有要起身的意思。
“莫非兩百瓶靈髓換一個席位,你們都不願意,她的小曲可以等下一次再來欣賞,這次隻要你們起身,就能夠得到兩百瓶靈髓啊!”沐風愣了一下,伸手指著端坐的安筠,眼中蠻是疑惑不解之色。
“哼!安筠姑娘一曲,豈是能夠以靈髓來衡量的,再說,區區兩百瓶靈髓,也在這裡充闊氣,莫非你以為我們會缺這兩百瓶靈髓不成!”旁邊有人冷哼一聲,能夠舍得花上百瓶靈髓來聽安筠一曲的人,又怎會將兩百瓶靈髓的價碼放在眼裡,注定沐風剛才那番話不可能有任何收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