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本官差點被你給氣笑了,瞅你這模樣,自身都快到耄耋之年了吧?哪兒來的八十老母?而且看你頭頂的戒疤,在成為廟祝之前,是一個出家人無疑,又何來呱呱墜地的孫童?”
這一番話,說的趙四面紅耳赤。
他本想在白縣令面前賣賣慘,才說出這麼一通毫無邏輯的拙劣謊言來。
卻沒想到這白縣令細緻入微,三言兩語就給識破了。
一時之間,現場的氣氛極為尷尬。
趙四都快急的火燒眉毛了,情急之下說道:“大人,實不相瞞,這些年來,那野神藉助天災人禍,收斂了不少的金銀,若是大人願意放小人一馬,這些金銀,草民全數奉上,分文不取!”
白縣令冷冷一笑。
心說你這老小子,敢用我使用過的方法來對付我?
門兒都沒有。
於是,他揮了揮衣袖,冷漠道:“趙四!你簡直無法無天,本宮向來兩袖清風,你卻敢用這種行徑來侮辱本官的人格,你是真想死不成?”
這下,趙四是真的怕了。
白縣令具體貪不貪,他還真不清楚。
因為仰仗着土地公作威作福的那些年,他根本沒有調查過安陽縣的府衙里到底都是些什麼人。
甚至,趙四還感覺有些不不屑,覺得區區縣令,甚至還沒有自己一個廟祝的作用來的大。
可現在他背後的靠山垮台。
趙四也只能來碰碰運氣,希望這個縣令能放自己一馬。
可現如今這情況,趙四感覺這回是碰上硬茬了。
心裡一咬牙,趙四便沉聲道:“大人,草民並非是在侮辱您的人格,若是這些金銀細軟入不了大人您的法眼,那小人這裡還有一則消息……關於土地公私藏寶物的消息……”
聽到這話,白縣令古井不波的臉上才總算浮現出一些表情來。
“仔細說說……”
見白縣令心有所動,趙四便大着膽子問道:“說是可以說,不過草民現在已是戴罪之身,就算說出來,大人您也不一定會信就是了。”
“戴罪之身?什麼戴罪之身啊?”
白縣令開始裝傻,然後繼續說道:“剛才督查使大人走的時候已經說了,那土地公貪贓枉法全是自己所謂,趙先生和本官都是暗地裡抵擋這野神禍殃民眾的功臣!”
“多謝大人!多謝大人!”
趙四高興的差點兒蹦起來。
白縣令一番話,不僅洗脫了他的罪責,還把他和縣衙牽扯到了一起。
日後若是別人問起,他趙四還能吹牛說自己當年跟着縣令一起彈劾過土地公。
這份殊榮,是多少普通人幾輩子都得不到的啊。
於是,趙四湊近白縣令耳邊,仔仔細細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報都交代了一遍。
……
幾日過後,安陽縣的城門口下方。
張貼了一張白紙紅字的巨大告示。
大意就是說,安陽縣這幾年的災禍全都是由土地公一人所為。
督查使八重上人前些日子趕來想要捉拿要犯。
卻遭土地公反抗,為了一方百姓的安全着想。
八重上人將土地公當場誅殺。
原本身為土地公廟祝的趙四,此時身着一身官府。
懶洋洋的和那些不識字的縣民宣讀着告示上的內容。
又是數月有餘。
從京城派來一些人馬,着重誇讚了白縣令恪守本心的行為。
賞賜黃金千兩,綢緞百匹。
並在安陽縣縣衙門口,立了一塊大石碑。
上書幾個大字。
上聯:清廉為政千年盛。
下聯:勤儉持家百世榮。
橫批:勤政為民。
與此同時,白縣令還暫時攬過了安陽縣土地一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