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廣把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,似乎對李長生把他也稱為不入流感到有些生氣。
但很快,他的眸子就黯淡了下去。
“你說的不錯,按照厚德宗的為人處世,清理完內部勢力之後,可不就是得來處理我們這些“外敵”了?”
李長生眉頭緊皺,似乎是在同情自己和其他人的遭遇。
可私下,李長生已經決定要溜之大吉了。
蕭山地廣人稀,哪怕再在此地生活十幾二十年,估計都得不到足夠的願力寶珠用於渡劫。
再者說無論是朝廷在冊的那些地方神靈,還是像吳澤龍君這樣不在冊的野神。
其發展歷史,都遠不是大明朝能夠比擬的。
這就好像你在自家裡過得快活自在。
突然某日闖入一些官兵,要收走你的房子還要你命一樣。
但凡有些血性的神靈,都會選擇和皇室抗爭到底。
到時候,免不得一場大戰。
李長生不想,也不願摻和進去。
與其被其中任意一方當槍使,無緣無故丟了性命。
李長生更願意做那在後的黃雀。
到時候等兩方廝殺的筋疲力盡,大明國土內必將千里無神。
到時候他再回來開山艦廟,吸引香客,不比現在要舒坦。
還是那句話,他李長生等得起。
可這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。
通雨河神,晴山山神,還有那濟苦大師。
都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之後,便低下頭去,不知道在思索什麼。
良久之後,晴山神李伯第一個說道:“龍君,不知其他人作何感想,但我已經年老色衰,也起不得半點兒的抗爭之心,能否求龍君賜予小神避難之法,奪過朝廷即將襲來的災禍啊?”
李長生聞言看向李伯,這老人不顯山不露水,但心思卻比在場之人都要細膩。
既然打不過,我還不會跑嗎?
敖廣捋了捋自己的兩條龍鬚,飲盡杯中酒之後,才緩緩說道:“李伯,你的意思我自是明白的,剛才我也不是為了恐嚇大家,才說出那番說辭的,就問你一個問題,李伯,你可知我敖廣的祖上乃是何人?”
李伯略微思索了一陣,然後說:“龍君的祖上,那自然是攪動四海的萬龍之祖,燭應之龍……”
敖廣自豪的點點頭:“不錯,那我再問你,濟苦大師所侍奉的佛祖,又是何許神也?”
李伯沉吟道:“那自是世尊如來,大佛之巔。”
敖廣笑着拍了拍桌子:“哈哈哈,李伯您的見識也很廣嘛,不說我倆,就算你和林小友,其祖上也無外乎源水之神共工,以及大地之母女媧等神,不論哪一方,都不會畏懼大明皇室才對。”
林河神此時問道:“既時如此,那為何大明還敢如此囂張,真不怕惹急了我們,回頭召喚祖靈踏破皇帝老兒的乾清宮?”
“林小友,不可不可!”
李伯慌張勸阻着林河神:“祖靈上仙,豈是我等兒孫能夠請的動的?再者說皇帝派來的督查使整日補下感應大陣,就是為了監察地方神靈是否存在謀逆之心,即便有個苗頭,那些督查使都會親自上門,殺的片甲不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