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回永寧侯府吧。”楚臨淵道：“我將太醫請來——”
“姐夫，能不能麻煩您先送我回家？”
“昨日學生鬨事封路，今日應該散了吧......”
“姐夫，我不想去侯府。”
“嗯，為什麼?”他的嗓音有些啞。
“規矩太大，住得不自在......”沈嶠想到姐姐如今還大著肚子。
“姐姐現在身子重，若是我跟你回了侯府，萬一再驚著她——”
“我眼睛的事情......彆告訴姐姐。”
這次楚臨淵靜默片刻，再次低沉地回了句：“嗯，也好。”
馬車還是最先經過了永寧侯府，楚臨淵停下了馬車，對門房道：“叫伴鶴出來。”
伴鶴很快出來，身後跟著聽泉。
楚臨淵吩咐道：“伴鶴拿著侯府的帖子，將太醫院的張院判和王院判請到沈府。”伴鶴點頭應是，並沒有多一句嘴問為什麼。
“聽泉回去稟告夫人，沈嶠沒事，我已經將她送回沈府，一會便回來。讓她在府中等我。”聽泉嘴巴動了動，本想問為什麼。
可想到伴鶴之前的告誡，到底什麼都沒說。
楚臨淵再次駕車往沈府走，不同昨日的困難重重，今日十分順利。
沈嶠隻覺馬車再次停下，應該是到家了。
她眼睛看不到，鼻子耳朵仿佛突然就靈敏了。
她聽到楚臨淵前去拍門的聲音，家裡管家應門的聲音，父親母親前來的腳步聲，甚至於馬車簾子掀起的聲音。
他身上隱約還有淡淡的柴火氣息，她被他攙扶下馬車。
沈嶠知道這一世的路，想必比上一世更難了。
轉身之際，不知為何，她忽然抬手抓了一下。
其實她沒抱希望能抓住他衣袖，可衣袖好似就等著她抓牢。
“彆怕。”他說。
沈嶠最初的害怕顯然已經過去了，她微微搖了搖頭，在父母過來時，輕聲問了他一句話。
“那個約定是不是不作數了。”
她如今眼睛看不見了，騎不了馬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