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0章
沈嶠將茶盞放在一旁,慢慢起身,不緊不慢地朝著沈重之行禮:“父親大人安好,累了一天吧,快裡屋用膳吧,這裡就交給女兒了。”
沈重之麵皮一抽,到底是緩和了聲音:“嶠兒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
沈嶠轉頭示意,良言將包好的帕子遞了過來。
她緩緩打開,裡麵一枚銀針赫然出現,她將銀針遞給沈重之:“今日天氣好,娘親讓我出門透風,誰曾想回來的時候,驚了馬。”
“幸好遇到了營城的故友,出手相助,否則——”沈嶠說著,拿起帕子嗚嗚嗚地哭了起來:“爹爹就見不到女兒了......”
沈重之怒道:“豈有此理!”
沈嶠暗自扯了扯嘴角:“女兒不信這馬夫有如此大的膽子,膽敢謀害主家,便嚴刑拷打,隻是這馬夫像是被人買通了一般,無論如何不說出是何人指使......”
她說著,冷冷地看了一眼張姨娘,“張姨娘來得如此及時,可是知道何人指使?”
沈重之轉頭看過來,張姨娘眼珠子亂轉:“二小姐可不要渾說,奴才哪裡知道是何人指使?不過是恰好聽到消息,過來看一眼,湊個熱鬨而已。”
沈嶠冷笑一聲:“既如此,那便安安靜靜地看個熱鬨,主子說話,奴才就乖乖閉嘴便是!”
沈嶠從來沒對張姨娘如此說話不客氣過,張姨娘氣得你你你了半天,白噎得直捂著胸口翻白眼。
沈家家風算是乾淨,後院小妾不多,張姨娘得寵了這麼多年,都是被人哄著說話,雖說是姨娘,卻也是半個主子,如今沈嶠公然下她的臉,她如何能依?
“老爺,您要給奴才做主啊,奴才沒臉在府中活下去了......”
沈重之皺眉,本想嗬斥沈嶠,卻見沈嶠放下了帕子,停止了哭泣。
“父親,女兒到底是家裡的主子,便是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,也沒有沒嫁出去便不被娘家珍惜的道理,你說是也不是?”
沈嶠在沈重之揮手卻落下的那一刻,便知他不會真打她,興許是她的婚事拿捏住了他。
既然如此,她又有何懼怕?
張姨娘恨得咬牙切齒,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兒,她拽著沈重之的袖子,小聲道:“老爺,那貴人中意的......”
未必是沈嶠啊。
分明是她的女兒沈宜!
沈重之被張姨娘這麼一提醒,似乎也清醒了起來,可氣勢如戰場之擂鼓,一鼓作氣再而衰,三而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