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石不讚同道:“姨娘,秋蟬是你身邊的大丫鬟,對待下人不能動輒打罵,要恩威並重,這樣才不至於失了人心,養了背主的奴才......”
張姨娘白眼已經翻了起來,冷笑道:“這學問多了,反而教訓起我來了,怎麼?嫌棄沒托生個好肚皮了?”
沈嘉石冷下了臉,張姨娘對沈嘉石的確是有生身之恩,可她說話辦事的手段,實在是與沈嘉石格格不入。
沈嘉石說話也直:“兒臣倒是想。”隻是沒得選。
回應他的,是迎麵而來的一盞茶,從頭潑到了腳。
沈嘉石似乎早已習慣,不慌不忙地將臉上的水漬抹下,可頭發上還沾著茶葉。
倒是一旁的丫鬟青杏看不下去,拿起帕子遞給沈嘉石:“大少爺快擦擦,切莫跟姨娘生氣,姨娘是才落了胎,心中難受......”
她本是好意,誰曾想張姨娘對春杏破口大罵:“我們娘倆的事,哪有你個奴才擦嘴的地兒,給我滾外麵跪著去。”
春杏不敢頂嘴,老老實實出門跪著了。
這頭沈重之掀開簾子進來,一看到沈嘉石站著,張姨娘躺著瞪著他。
便歎了口氣:“這是怎麼了?”
沈嘉石反而問道:“姨娘身子素來康健,便是打罵丫鬟也是中氣十足,不知這次因何落胎?”
“——這......”沈重之老臉一紅,張姨娘恨沈嘉石哪壺不開提哪壺,可心裡也委屈,眼眶登時紅了。
“是我不小心——”她剛要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。
沈重之卻已經開口道:“是我不好,一氣之下踹了她一腳。”
張姨娘:......
沈嘉石麵色仍然平靜,淡淡地看著沈重之,讓沈重之瞬間有種錯覺:他生了個活爹。
果然,沈嘉石下一句話:“兒臣有話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