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1章
沈嶠睡得並不實，她甚至聽到馬車吱呀吱呀的聲音。
以及馬車停下，她甚至懸空的感覺，她依稀猜測是楚臨淵抱著她上樓，木質樓梯發出的咯吱咯吱聲，她都能聽到。
本來應該繼續沉沉睡下去的。
卻在夢中再次聽到了曲子！
是方才畫舫那姑娘彈奏的曲子！
鏗鏘有力，仿佛裹挾著千軍萬馬，破陣而出。
不過不同於琵琶，這曲子......
隱約是簫聲。
簫？
她迷迷糊糊睜眼，轉頭一看，就聽楚臨淵坐在桌案前，吹奏著曲子。
麵前桌案上攤開著一本書。
他吹奏的斷斷續續，不時地放下簫，抬手用毛筆在書上麵圈畫。
一曲終了，他提筆在另一張紙上寫寫畫畫，看完之後，麵上仍是不動聲色，將薄如蟬翼的一張紙，放在了燈火上燃燒殆儘。
他的麵容在火光的映襯下，明明滅滅，讓人猜不透心中所想。
沈嶠剛才還睡眼朦朧，可看到這一切，到底是心中一驚，頭皮一麻，後脊梁出了汗。
楚臨淵......
她雖說一直知道他是殺伐決斷的將軍，比旁人多了心思如發。
可如今......
她才發覺，哪裡是心細如發，他能走到今天，勇氣和智謀都不輸分毫。
她忍不住想到前世自己一直以為他是大老粗，對他頤指氣使，不屑一顧。
當然，自己也能將沉穩如他，氣得跳腳。
想到前世種種，她不由得啞然失笑，每次想到前世，都隻覺得自己愚蠢。
她覺察到楚臨淵緩緩起身，她趕緊閉上了眼睛裝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