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緊繃著身子,下意識地摳手,手背再次被楚臨淵的左手覆蓋住。
溫暖有力,淡定從容。
沈嶠餘光看著他笑著右手舉杯,“向來還是楚某與王爺有緣,京城一彆,沒想到這麼快就重逢了。”
說著,抬起手十分自如地將酒一飲而儘。
沈嶠餘光一直都落在楚臨淵的身上,手下意識地回握住他。
就不怕酒裡有毒,萬一肅王不講武德鴆殺他。
雖說前世楚臨淵是死在戰場上,不會如此輕易死去,可重生之後,很多事情都脫離了原本的軌跡。
娘親活著還生了弟弟,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柳琳琅。
再加上席間坐著的,本應該嫁給表哥,卻陰差陽錯嫁給了肅王的沈宜。
沈嶠如臨大敵,可楚臨淵卻十分從容,跟肅王推杯換盞。
兩個人從朝堂賦稅,說到沿途的風土人文,從海禁開海說到了各地的營生......
肅王和楚臨淵仿佛一見如故,說不完的話。
兩個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,一壇酒很快見底。
肅王似乎身子晃了一下,一旁的世子南宮衝見狀,趕忙勸道:“父王舟車勞頓,醉了。”
肅王瞪大眼睛怒斥道:“胡說!今日本王高興,與永寧侯不醉不歸!”
楚臨淵似乎也喝多了,本不算白淨的臉,浮上了紅潤。
“那、那楚、楚某就......舍命陪、陪君子......”
似乎也醉了,舌頭根都硬了。
沈嶠狀若關切地給楚臨淵順了順後背,心裡卻如明/鏡一般地知道。
他是裝的。
楚臨淵彆說區區一壇子酒,沈嶠曾經見過他犒賞三軍,那酒簡直如水一般灌他。
可他還是走路不搖不晃。
“夫君,你醉了。”沈嶠“關切”地道。
她雖不明白楚臨淵此舉是意欲何為,不過夫妻二人斷沒有一個唱戲,一個拆台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