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後來他們一起陣亡的時候,她並沒有多少感覺。
而重活一世,無論是楚臨淵還是蔣學義杜興學之流。
都有血有肉,有血性,是活生生的人。
沈嶠闔眼,儘管許多事情已經改變了,可她對朝堂仍然知之甚少。
就像肅王,前世她並不記得有肅王謀反之事,沈宜也並沒有嫁過去。
好比蝴蝶振翅,引出了許多連鎖反應,前路變得撲朔迷梨。
她又不由得想起王府外看到的人影,的確是柳琳琅。
化成灰,她也不可能看錯。
沈嶠十分困惑,前世柳琳琅衣食無憂,又是經商又是研究各種美容方子,生意做得風生水起。
在京中也引得許多高門公子圍繞在身後。
楚天澤從眾多愛慕者中拔得頭籌,抱得美人歸,因此對柳琳琅十分愛護。
便是許多事情,明明是柳琳琅的不是,他也能昧著良心讓自己寬容些。
馬車顛簸了一路,沈嶠也胡思亂想了一路,分明是逃命,腦子精神,可身體乏累。
聽著外麵蔣學義和杜興學斷斷續續的話,聽著馬車車轍咯吱咯吱地響聲,沈嶠隻覺得眼皮子一沉,到底是睡了過去。
她是聽到潺潺流水聲的時候,才下意識地醒了。
醒來才發覺,已經到了渡口。
此時天邊泛白,一輪朝陽從雲層裡跳了出來,周遭還是很寒涼,又靠著水邊,涼得瘮人,沈嶠不由得攏緊了披風。
“夫人,上床吧。”蔣學義恭敬道。
船是烏篷船,裝不了太多的人,不過他們一行三個人正好。
隻是要舍棄了馬車。
三個人上了船,竹竿劃破平靜的水麵,泛起陣陣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