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林素語安靜的像是一根木頭。
動也不動,眼睛也不眨。
從生理到心理,每塊骨頭,每條經絡,每個呼吸,都是徹骨的寒,她好像獨自一個人走在冰天雪地裡,瀕死的絕望似乎都抵禦不過被放棄的心寒。
原來,不被在乎這麼慘。
“林素語......”
趙瀾尊試圖碰她的手。
林素語跟被硫酸沾到似的把手指縮回,離他遠遠的。
趙瀾尊手懸在半空,喉結滾動,半晌才把手放下,空氣中,某種濃稠發澀的東西在黑暗中無聲的漂浮著。
私人療養院裡。
林素語接受了檢查,最後被送入了房間裡。
護士給她用熱水擦過身了,換上了乾爽的衣服,點滴從靜脈中流淌進去,她覺得無比疲憊,閉上眼睛,腦子裡全是黑白色雪花,擠壓著她的神經。
她知道趙瀾尊就站在床邊,許是因為溺水脫力了,許是跟他實在無話可說。
明明沒有睡著,她也不想睜開眼睛。
接下去的八個小時裡,她一直都處於這麼昏昏沉沉,恍如噩夢一般的睡著。
直到次日淩晨四點。
林素語才猛地的驚醒。
腦子裡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。
她急切的找著自己的手機,在她旁邊的靠椅上,並沒有睡死的趙瀾尊睜開眼睛,“你找什麼?”
“手機,我的手機呢!”
“沒找到,應該是掉在水裡了,你要手機做什麼?”趙瀾尊見她如此心急,把自己的手機解鎖了遞給她。
林素語一把搶過,直接撥打了110,“我要報警,有人要謀殺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