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楊和羅峰心裡都很明白這一點。但黑曜神龍這位前輩如此明確的回答,還是讓他們覺得有些不是滋味。
站在黑曜神龍前輩的角度上來看,如圓覺法神這樣的存在都不過是傀儡。
那麼,陳楊也覺得自己不會比法神要出色。
法神掙脫不了的,他也掙脫不了。
陳楊倒沒有灰心,與其說自己所做一切是在奉行宇宙大帝的意誌,不如說是命運的安排。
他在這其中得到了許多的快樂,也得到了很多的收獲。
這也就夠了。
所以,陳楊無怨無悔。
可此刻,羅峰的心情卻不是很好。
他沒辦法像陳楊那麼灑脫,兩人的處境根本不一樣。就像一個人家財萬貫,擁有許多。一個欠錢無數,深陷沼澤,他們同時站在一起,沐浴陽光下,看似一樣,但他們能一樣嗎?
羅峰的拳頭捏緊了,眼中閃現過憤恨之色。
他一直都有些明白,自己的遭遇乃是一種安排。
他可以接受許多的安排,利用他也好,要他去做劊子手也好。
可他的底線是妻子和女兒……
所以,羅峰想要掙脫這種安排,他想去死。
奈何,他現在是真正的死都死不了。
這一瞬間,陳楊和羅峰的心情是各不相同。
隨後,羅峰想到什麼,便向黑曜神龍說道:“前輩,您是當世高人,我有事情向您請教。”
黑曜神龍道:“你說!”
羅峰將自己的妻女情況說了出來,之後,他問道:“這種情況下,我應該如何讓她們活過來。如今,靈魂完整,肉身完整。又有魔典存在,宇宙之靈溫養,應該是順理成章的。可是已經過了幾年,她們的靈魂卻是一點都沒有要複蘇的樣子。還請前輩為晚輩解除迷惑,若是她們能夠複活過來,前輩您就是晚輩的再生恩人,就是要晚輩為您做豬做狗,晚輩也是心甘情願的。”
黑曜神龍沉聲說道:“本座起初還不明白,為什麼你身上有這麼古怪的命數。現在本座倒有些明白了,原來,你是主殺劫之人!”
陳楊和羅峰吃了一驚。
羅峰道:“您此話何意?”
黑曜神龍說道:“有些東西,不該說的。以後,你們自會明白!至於你說你妻女的情況,這裡麵最關鍵的點,是你的妻子,女兒本身沒有法力。那靈魂粒子看似已經全部聚集了回來,但實際上,是圓覺以莫大法力凝聚的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鏡子碎裂了,已經被拚好,但實際上,內部已經紊亂。”
羅峰說道:“以宇宙之靈溫養……難道不能修複好靈魂嗎?”
黑曜神龍說道:“你看來還不太懂,即便靈魂修複好了,記憶也不可能回來了。實際上,沒死透的人,還有法可救。已經死透的人,是無可救的。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麼?”羅峰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黑曜神龍說道:“罷了,罷了,說出來也無妨。反正你終究是會朝那個方向走過去的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除非,你找到永生之門。永生之門裡麵,有宇宙的一切。在永生之門裡麵,你才能徹底逆轉天地陰陽,將她們所喪失的記憶逆轉回來。隻是,你若逆轉了裡麵的陰陽,那麼外界的陰陽就會混亂,屆時,天人五衰,無數的星球會隕落,無數的物質會改變,甚至消失。”
“這是什麼辦法嘛!”陳楊嚇得不輕。
他馬上道:“大宿命術,乃是能夠無中生有的。若以大宿命術來恢複其記憶呢?”
黑曜神龍淡淡一笑,說道:“你的一條寵物獸死了,然後你以大宿命術變出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寵物獸。但,真的是一樣嗎?況且,那得耗費多少壽命!”
黑曜神龍隨後又說道:“不過,除了永生之門外,也許還有另外的可能。那就是你們抓取的靈魂粒子有部分是殘留一些記憶的。或許,複活過來之後,還能有一點記憶吧。這個,本座也沒見到真實的情況,所以也不好把話說絕。”
羅峰本來已經絕望,聞言又心中燃燒起希望來。
他已然決定,要不顧一切去複活。那怕她們沒有記憶,隻要她們能活過來,也都是好的。
“多謝前輩指點!”羅峰誠心說道。
黑曜神龍擺擺手,道:“本座也沒做什麼。”
他其實是欲言又止,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這其中的事情,太過複雜,包含太多機密,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。加上未來的事情,他也是說不準的。
在臨走之前,黑曜神龍說道:“臨走之前,本座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!”
他指了指陳楊。
陳楊愕然。
黑曜神龍彈出一枚黑色的鱗片來。
那黑色的鱗片有臉盆大小,陳楊接過,那鱗片自動縮小到了指甲大小。
“多謝前輩!”陳楊也搞不清楚這鱗片的作用,但也知道這位前輩既然送禮,定然並非凡物。所以先說謝謝,必然不會有錯。
黑曜神龍微微一笑,說道:“你太過依賴大宿命術,所以體內的劫火也非常之重。眼下,你還在天命之內,所以厄運還不會臨身。一旦你將來不再是天命之身,你若再動用大宿命術,必然會有報應。即便報應不在你身,也會禍及周圍。這枚龍鱗是本座最後蛻化為龍脈時留下的,他日你劫火燒身時,你速速吞噬這枚龍鱗,當可保你一條殘命!”
陳楊聞言,頓時大喜。他一直都擔心身上的劫火,黑曜神龍乃是給他解決了大大的麻煩,也等於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黑曜神龍揮揮手,讓兩人離去。
兩人當下就出了這黑曜隧道。
就在兩人準備走的時候,忽然,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穿透了九幽洞,穿透了地下海,準確的傳達到了陳楊和羅峰的耳朵裡。
“嗯?”陳楊和羅峰同時吃了一驚。
聲音是從九幽洞裡麵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