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沈月西被吳靜雅接連譏諷刺激,她都忍了過來,以為自己內心足夠堅強。
但是見到顧雲深,突然所有的情緒噴湧而出,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。
這是她受傷以來第一次見他,短短幾天,就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,麵前熟悉的男人現在看起來竟然十分陌生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顧雲深看著地上的吳靜雅,皺著眉頭,聲音冷淡地又問了一遍。
沈月西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將臉上的眼淚全部擦乾淨:“我沒推她,是她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吳靜雅地呼痛聲打斷:“雲深,我好疼。”
她撒嬌般地衝顧雲深伸出手,被他從地上拉起來,剛站好,整個人都撲進了他的懷裡,吳靜雅親密地抱住他,滿臉委屈。
“我是來給她道歉的,你因為救我,讓她受了傷,我過意不去。可是我沒想到她會推我。”
顧雲深聽了這話,轉頭看向沈月西,近乎貪婪地看了她一眼,隨即眼神變冷:“是這麼回事嗎?”
沈月西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,沒有注意他的眼神。
顧雲深竟然讓吳靜雅抱她,他沒有拒絕她。
沈月西照顧了他一個月,知道他有很深的潔癖,哪怕腿腳不方便,都不會接受其他人的觸碰幫助,隻有自己能近得了他的身。
可是現在他竟然沒有推開吳靜雅,任憑她抱著,沒有一絲不適。
沈月西低垂著眼,手指都在發顫,心底酸澀又難受,原來他能接受的人,不隻她一個,她並不是獨一無二的。
“吳靜雅說的是假話,我沒有推她。”她低頭絞著手指,“信不信隨你。”
顧雲深見她這幅模樣,克製著自己的情緒,故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:“我知道你心裡有氣,這次就算了,不要讓我看見第二次。”
隻得到他這麼輕飄飄一句話。
吳靜雅氣得掌心都快被指甲劃破了,額頭上的傷更疼了。
顧雲深沒停留,攬著吳靜雅的肩膀,朝病房外走去。
還沒走到門口,沈月西小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“顧雲深……我以為你是來接我回家的。”
語氣中是遮掩不住的失落難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