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周嵐每天早上都會看著沈月西將藥喝乾淨。
沈月西每次都會找機會趁她不注意將藥吐掉,去了醫院後,在婁教授那裡煎藥喝。
就這樣過了半個月,沈月西喝完最後一碗藥,擦了擦臉上的藥漬,對周嵐笑了笑:“媽,我把藥喝完了。”
周嵐仿佛心裡仿佛放下什麼大石頭一樣,看著她喝完,前一秒還掛著笑容,後一秒就收起了笑容,臉色陰沉了下來。
她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,看著坐著的沈月西,表情不耐:“喝完就上樓去,彆整天待在我麵前礙眼。”
沈月西愣了一下,低下頭冷笑了一聲,她現在竟然連一秒鐘都不願意裝了。
這女人還真是又蠢又壞。
她抬起頭,水潤的杏眼睜圓,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:“媽,你不是說要放下以前的偏見,要補償我,對我好嗎?難道這麼多天,您都是騙我的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周嵐表情一滯,但是想到沈月西喝完這些藥,沒有了生育功能就跟個不下蛋的母雞一樣,顧雲深以後一定會拋棄她,想到這些,她頓時有恃無恐起來。
冷哼了一聲,道:“我改變主意了,討厭的人再怎麼都是討厭的,我忍了了這麼多天,實在忍不下去了,我覺得我們八字不合,你是天生來克我的,你就不應該嫁進我們顧家。”
沈月西抿了抿唇,眼裡閃過一絲暗芒,但是表麵上仍然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。
“你說我克你,可是我嫁給的是顧雲深,又不是您,又怎麼會克到您呢。你是雲深的媽媽,我是他的妻子,如果我們兩個一直這麼敵對著,不是讓雲深為難麼,你就不能放下對我的成見,萬一雲深知道您說這些子虛烏有,怪力亂神的話又該生氣了。”
“真是牙尖嘴利!”周嵐冷哼了一聲:“彆假惺惺了,顧雲深吃你這套,我可不吃你這套,我知道顧雲深寵你疼你,但是男人的寵愛能有多久……”
她說到這裡,眼裡流露出意味深長:“你嫁進我們顧家這麼久,肚子裡也沒有好消息傳出來,如果你以後還生不出孩子,顧雲深還會不會寵愛你,誰也說不準。”
沈月西拳頭在桌下緊緊攥起,周嵐這個女人真是太惡毒了,僅僅為了讓顧雲深討厭她,費儘心機毀掉她的生育能力,毀掉她的一生。
在周嵐眼中,可能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和她一樣的平等的人來看,自己的命在她心中如同草芥,可以隨意輕踐。
周嵐看著沈月西隱忍的表情,心中痛快極了,她在沈月西手中吃了多少回憋,這次終於報仇了,她更加得意,口無遮攔。
“所以我勸你識相點趕快和雲深離婚,彆到時候,他厭煩了你,把你像垃圾一樣丟棄,到那時你才什麼都得不到,而我不一樣,我無論做了什麼事,我始終是他血緣上的母親,他頂多對我態度冷點,和我生幾天氣,以後該叫我媽還是叫我媽……”
她正說地得意,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汽笛聲,周嵐神情一頓,立刻閉上了嘴。
沈月西轉頭看向窗外,發現顧雲深的車子回來了:“您怎麼不繼續說了?”
周嵐仿佛也有些震驚,臉色蒼白喃喃自語:“顧雲深不是已經去公司了嗎,他怎麼突然回來了。”
說完之後,她突然想到了什麼,抓起桌上沈月西麵前的碗,急急忙忙地衝向廚房,打開水龍頭衝洗。
傭人見她自己洗碗,嚇了一跳,趕忙衝過去:“夫人,我……我來吧。”
沈月西看著她著急忙慌的樣子,諷刺地笑了笑。在周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,顧雲深剛好進門。
他臉色淡漠,穿著黑色大衣,進門時帶進來了一股冷風,看到沈月西坐在餐桌旁,神情溫柔了下來,走過去,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:“吃完早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