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瑜和沈月西麵對麵坐著,神情猶豫,但是麵對沈月西關切的目光,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,她神情沮喪:“你懷孕了,最近還發生那麼多事,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你這些,但是這些事壓在我心裡,我感覺自己都快瘋掉了。”
沈月西手伸過來,抓住她的手,無聲安撫著。
林瑜揉了揉長發,眼圈都紅了:“之前我給你說我和子瀟試著相處,後來發現我們性格確實很合得來,上周我們出去逛街的時候,被他媽看見了,我以為我和子瀟都是醫生,他們家裡人不會反對我,可是他媽媽告訴我,許子瀟已經有一個未婚妻了……”
“啊!”沈月西杏眼圓睜,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驚到了:“那,是他媽媽單方麵說的?許,許師兄知道嗎?”
“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,所以我現在很苦惱,不知道該怎辦。”林瑜手掌蓋住眼睛,遮住通紅的眼圈,看起來十分無助。
沈月西心疼極了,林瑜這樣脆弱的樣子真的很少見,所以每次才會更讓人心疼。
“阿瑜,現在重要的不是你怎麼辦,是許師兄怎麼辦,他的態度至關重要,如果他真的喜歡你,想和你在一起,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,如果他一直拖著,或者無所作為,把一切壓力都交給你,那你們也沒什麼相處的必要了。”
林瑜怔了怔,良久狠狠將眼淚擦乾,朝沈月西笑了笑:“是我魔怔了,謝謝你,西西,我下午醫院還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沈月西點點頭,將她送出門,看著她有些恍惚的背影,深深歎了口氣。
她以前以為,兩個人在一起隻需要兩情相悅就可以,但是經曆了這麼多事才發現,並不是兩情相悅兩人就能走下去。
自從懷了孕後,她總會感覺特彆困頓,剛吃了飯沒多久,就開始打哈欠,林叔和劉媽催著讓她上樓休息。
這一覺睡到了傍晚五點多,沈月西眼神迷蒙地被劉媽叫醒,下樓,發現中午哭著跑出去的鄭夏竟然回來了。
沈月西一愣,表情有些諷刺:“你怎麼又回來了?不是不敢受辱,自尊心那麼大,為什麼還要留在顧家?”
鄭夏柔柔笑了一下,看著低眉順眼,眼裡全是不甘:“我是周阿姨請過來照顧她飲食的,既然已經答應了,當然不能半途而廢。”
沈月西聽了這話輕哼了一聲:“我看你是不甘心放過顧雲深這條大魚吧,我勸你彆白費功夫了,就算沒有我,顧雲深也不會看上你。”
鄭夏攥了攥拳頭,感覺自己又一次被羞辱了,她輕笑了一下:“話不能說的這麼滿,我看怕不是沈小姐對自己很沒自信,要是你有自信,就不會對我防備成這樣。”
沈月西笑了笑,懶得和她爭辯什麼,對劉媽說道:“劉媽,我肚子不是很餓,中午吃的感覺還沒怎麼消化,晚上吃點水果就可以了,麻煩你待會給我送到樓上,我不想在樓下吃東西,免得倒了胃口。”
說完便轉身款款上樓,她穿著輕薄貼身的睡衣,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弧線,細細的柳腰輕擺,單單一個上樓梯的動作就被她做的勾人心魄。
鄭夏嫉妒地盯著她的背影,低頭看了看自己清瘦扁平的身材,越看越覺得心裡直冒酸水。
沈月西看見旁邊的琴房開著,為了打發時間,看著譜架上的譜子練習小提琴,琴房隔音效果很好,哪怕晚上也不怕吵到彆人。
練完一曲後,手機突然瘋狂地響了起來,是郭嬌嬌打來的電話。
沈月西剛接通,對麵傳來她激昂的聲音:“西西,表哥沒有對外宣布,我一直以為你是勞累過度,剛剛溫知禮說漏嘴,我才知道你是被沈家母女綁架了,真的是她們乾的?”
她聲音又響又脆,連珠炮一樣劈裡啪啦,沈月西連忙將話筒拿開,等她說完,才接回來道:“是,她們偷了我的墜子把我引誘過去,趁機綁架了我。”
“你就這麼放過她們了?”郭嬌嬌說著氣得不行:“你知不知道,那對母女十分無恥,她們一直裝無辜,說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關晴那老女人竟然還說她隻是想請你吃飯,是你自己招惹了小混混,把臟水都潑到你頭上,真是不要臉到極致。”
沈月西聽著,眼神滿是冰冷,她們甚至還做了更無恥,更過分的事情,連顧雲深都被設計了,而且看顧雲深之後的表現,竟然對那時候的事情都忘了一樣,沒有提過一句,也不知道她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。
“我聽溫知禮說完都氣得快要炸開了,要是我,我現在就去沈家,弄花她們母女的臉,反正她們說話做事沒皮沒臉的樣子!”郭嬌嬌說著,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,滿是陰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