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薑湯下肚,顧雲深整個人都熱乎乎的,心裡更是甜滋滋的。
沈月西以為她做了這麼多,顧雲深一定不會生病,但是沒想到,當晚顧雲深就發燒了。
她晚上窩進顧雲深的胸膛裡,不下心碰到他的臉頰,才發現顧雲深不同平常的溫度,額頭上的溫度燙到嚇人。
她連忙打開燈,發現顧雲深臉燒的紅紅的,整個人都不省人事了,連忙衝下樓叫喊林叔,叫醫生。
一晚上,顧家燈火通明,除了小寶寶們,所有人都忙忙碌碌。
顧雲深身體很好,很少生病,之前車禍在床上躺了四個月,已經是他這些年唯一一次重病,這次感冒發熱來得突然,好多天都沒有好轉。
急得沈月西哭了好幾次,在醫生的救治下,和沈月西無微不至地看護中,顧雲深燒終於退了下來。
剛睜開眼睛,就對上了沈月西紅腫如核桃的杏眼。
她竟然哭了!
顧雲深意識到這點,猛然清醒,掙紮著從床上起來:“西西,誰欺負你了!”
剛撐起來,因為發燒好幾天,手沒有勁,直接跌在床上。
沈月西連忙扶住他,在他胸膛輕拍了一下,嬌聲斥責道:“你彆亂動,還在輸液呢,小心針頭歪了!”
顧雲深乖乖躺在病床上,他的記憶隻停留在周嵐下葬那晚,之後頭昏昏的,沒有一點印象。
“我這是怎麼了,對了,誰欺負你了,你眼睛哭成那個樣子!”
見他問起這個,沈月西下意識捂住自己的眼睛,隨後想到他已經看到了,乾脆破罐子破摔,大咧咧地露出腫的都看不出杏眼的眼睛,隻有一小條縫隙,看起來可憐又可愛。
“除了你,還能有誰,顧雲深,你知不知道,你已經昏迷三天了!這三天你一直在發燒,溫度一直降不下去,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,我怕你這樣燒下去,都要變成傻子了!”
沈月西滿臉都是疲憊,但是罵起顧雲深時中氣十足。
一向氣場強大,做事狠厲的顧總被老婆訓得不敢抬頭,這畫麵委實有些好笑。
江臨川看得過癮,倚在桌子旁,漫不經心道:“顧雲深,幸好你今天醒來了,我們家西西守了你三天三夜沒有合眼,哭得大眼睛都沒了,我看得心裡真心疼。”
這話一出,顧雲深心裡更愧疚了,愛憐地摸了摸沈月西紅腫的眼睛:“西西,對不起,辛苦你了。”
沈月西還沒說話,江臨川冷哼了一聲:“你竟然讓西西哭,我原本打算,你要是醒不過來,或者燒成了傻子,我就讓西西帶著寶寶們回江家,然後給她重新找個好丈夫。”
“你敢!”話音還沒落,顧雲深原本有些虛弱蒼白的臉一下子滿是冷厲,薄涼地看著江臨川,滿是狠厲。
江臨川絲毫沒被他嚇到,瞥了他一眼:“我怎麼不敢,到時候你是個傻子,照顧不了西西,我當然要給她找一個能照顧她的人,我不能讓西西跟著一個傻子受苦。”
顧雲深皺了皺眉頭,抿了抿唇,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沈月西歎了口氣,拖著江臨川的胳膊,將他往病房外麵拉:“好了表哥,雲深已經醒過來了,你公司還有事吧,要不先回去,等他病好了,你來顧家吃飯!”
江臨川被她連拉帶拖,拖到了病房外麵。
他沒好氣地點了點沈月西的額頭:“西西,你嫁人了,胳膊肘往外拐,你隻偏心顧雲深那個家夥!”
沈月西心虛地低下頭:“哪有,是你的錯覺,我也很喜歡表哥!”
“哎,果然女兒家養不熟哦!”江臨川陰陽怪氣了一句。
沈月西反駁道:“你到時候娶了嬌嬌,她也向著你,不會向著雲深。”
江臨川耳朵根一下子就紅了,連俊秀的臉都染上了紅暈,羞惱道:“你胡說什麼,我不和你說了,我還有事,你還是去看著你的顧雲深吧!”
說完慌不擇路地逃走了。
沈月西看著他狼狽的身影,狡黠地笑了笑,就知道表哥喜歡嬌嬌,果然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