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小雪還沒被這麼指著鼻子罵過,以為自己已經能承受很多了,但是聽了張夢罵的這麼直白,感覺自己的胸口都要被氣炸了。
她狠狠瞪著張夢,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。
張夢白了她一眼:“這麼瞪著我乾什麼,怎麼也想像之前砸小藝一樣,把我砸死?我們這可是有兩個人呢,你有本事把我們兩個都弄死,到時候就沒有人指認你了。”
這話一出,陳小雪像是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,瞬間冷靜了下來。
她忍著心中的怒氣,無視張夢,走到冰箱前,準備取東西吃,被張夢攔住:“冰箱裡都是我們東西,你不能動,不問自取是為偷。陳小姐這麼冰清玉潔,應該不想做小偷吧。”
陳小雪已經一忍再忍,聽了這話,還是忍不住生氣道:“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半點東西,你們難道要餓死我,這既是顧家的待客之道?”
“呦,您還有臉說,我們每日三餐都會把您的飯食送過來,今天早上和中午已經送過一次了,可惜您錯過了飯點。雖然現在不是古時候了,但是規矩還是要講的,尤其是顧家家大業大,更是重規矩,您要是想吃飯,隻能等晚上了。”
張夢說著,看著陳小雪鐵青的臉色,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:“這規矩我這個女傭都知道,您這個上等人不會不知道吧!”
一句話,將陳小雪所有的話噎了回來。
她氣得太陽穴的青筋都要暴起來了,她雖然不是顧家人,但是好歹在顧家待過幾天,顧家哪有這種規矩,明明是這個女傭胡編亂造的。
沈月西和顧雲深再晚下來都有飯吃,廚房裡恨不得每天準備八頓飯,無論多晚都有熱湯熱飯準備著。
“你胡說,顧家哪裡有這種規矩!”陳小雪怒氣衝衝道。
張夢聳了聳肩:“是嗎,我剛來顧家沒多久,不太清楚哎,小玉,你知道嗎?”
王玉搖了搖頭:“我也剛來,也不知道。”
“看來是我記錯了!”張夢被拆穿絲毫沒有心虛難堪,反而攤了攤手:“不過現在大家都很忙,沒空給你拿你的飯菜,陳小姐先忍忍吧,晚上很快就到了。”
剛說完,就打開冰箱,拿出下午茶,和王玉坐在一旁慢慢吃了起來。
陳小雪氣得眼睛都紅了,噔噔噔地跑上了樓,窩在簡陋又憋屈的小閣樓裡,氣得狠狠在抱枕上錘了好幾下,發泄心中的怒氣。
她現在過得什麼日子啊,什麼都沒有得到,還要住這麼憋屈的房子,被女傭羞辱,連飯都吃不到,還要餓著肚子,彆說貴婦人的生活,這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。
她都快堅持不下去了!
陳小雪氣得趴在床上,眼裡全是惡毒,這些女傭敢這麼對她,一定是受到沈月西的指示了吧,不然區區一個女傭怎麼可能這麼囂張。
沈月西這個女人還真是惡毒,表麵裝得賢惠大度,背地裡竟然使這種小手段想要逼走她。她偏偏不會如她的意,就算再苦再難,也要堅持下去。
就算成為不了顧少夫人也沒關係,沈月西這個仇她記下了。
陳小雪滿眼惡毒地爬起來,從自己帶來的行李中,一陣翻箱倒櫃,終於找到了一個小瓶子,看著裡麵的粉末惡毒地笑了。
……
晚上,醫院裡夜深人靜,走廊的燈都有些陰暗。
小藝病房裡,護工打了個哈欠,抬手看了看時間,差不多了。
她假裝很困頓的模樣,一邊揉著眼睛,一邊往外走:“困死了,守夜真的太無聊了……不行不行,我得去洗把臉,不然都要睡著了,少夫人知道我沒好好守夜,一定會責罰我的。”
護工一遍碎碎念著,一邊慢悠悠朝洗手間走去。
她剛離開,過了好一會,才有個黑影,貼著牆溜進了小藝的病房,靜悄悄的,沒有發出半點聲音,一看就是個練家子。
小藝還在昏迷,清秀瘦小的臉上蒼白一片,額頭上包著厚實的紗布,透著一絲血色,看起來很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