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繩子的桎梏,顧雨星已經疼得雙腿癱軟摔在地上了。
她前麵這麼多年,受過最大的苦,也就是被雲迪在包廂困著打了一巴掌。
關晴這一刀,已經抵過前麵十幾年所有的委屈了。
因為她力氣有限,匕首紮的不深,但是口子卻有五厘米長,沒有藥粉,沒有止血措施,鮮血不斷從傷口流出來。
顧雨星嘴唇都是白的,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,強迫自己不要發出難堪痛苦的聲音,就怕激起關晴的變態心理。
但是眼淚卻控製不住,不斷地往下流,很快臉上就冰涼一片。
關晴將她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裡,倒是對她高看了幾分。
但是這個想法之後,她又更加氣憤,顧雨星被顧雲深夫妻教養地越好,就越顯得自己的狼狽和不堪。
她真想控製不住,再給顧雨星來上一刀,看看她還能不能忍住不吭聲。
但是想到自己定下的遊戲規則,忍住了蠢蠢欲動的心。
“時間過去了兩分鐘了,還有58分鐘就到下一個小時了,你好好期待吧。”
關晴湊到顧雨星耳邊,故意說道。
明知道前方有痛苦在等著,等待的這段時間裡,才是最難熬的。
她倒是知道之前有一個刑罰,叫“滴水刑”。
將人綁在凳子上,在頭頂綁上隨時會滴水的裝置。
水滴不斷滴下來,滴在額頭上,在快睡著的時候,就會被冰涼的水珠滴醒。
雖然滴水不疼,但是長時間滴在頭頂,頭部會出現腐爛,人心裡也在長期的壓抑中崩潰。
因為你心裡清楚,下一秒水滴要滴下來。對水滴的恐懼甚至比水滴帶來的實質傷害還要恐怖,很多人最終都是死於自己內心的恐懼。
關晴深諳這一點,所以每隔兩分鐘都會提醒顧雨星一次,一重一重給她施加壓力,增加她內心的恐懼。
顧雨星緊閉著眼睛,瘋狂的想著彆的事情,努力屏蔽關晴的聲音,但是內心還是被她一點一點磨損。
要不是意誌力堅定,恐怕早在她一次次的提醒中崩潰了。
顧雨星被刺了那一刀的時候,顧雨辰正在看文件,猛地心臟一痛,手中的文件“啪”地掉在桌上。
顧雨辰的助理正好進來,見他捂著自己的胸口,臉色蒼白地伏在桌上,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,連忙衝過來。
“顧經理,您怎麼了,是不是心臟不舒服,我送您去醫院!”
“不用!”顧雨辰抬手製止了他,神色極其難看。
他拿出手機,強忍著心裡的慌亂,給顧雨星打電話,結果卻被提示,對方已關機。
顧雨辰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,重新給沈月西打去電話。
沈月西那邊接到顧雨辰電話的時候,被嚇了一跳。
接通後,顧雨辰近乎著急的問道:“媽,你不是說去學校找星星嗎?她在你旁邊嗎?我剛剛心臟痛了一下,感覺特彆不好。媽,你,你讓星星和我說句話。”
一向鎮靜的兒子,說出這番話的時候,語速極快,聲音都在發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