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公死死地盯著雲翳,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,身體緊繃著。
良久才開口了,聲音中透著示弱;“雲翳,你非要這麼趕儘殺絕嗎?”
“什麼叫趕儘殺絕。”雲翳收斂了笑容,淡淡地看著他:“你們不是活的好的嗎?再說了,你們三個在國外生活了那麼多年,我覺得那裡才是適合你們的地方。”
三叔公咬著牙:“我們國人講求落葉歸根,我年紀已經這麼大了,沒幾年好活的了,你……”
“我們國家這根,可不想要你們這有毒的落葉。”雲翳毒舌了一句,在三叔公憤怒之前,話鋒一轉:“三叔公,當年你選擇不顧一切出國,斷絕和國內的一切聯係,就應該預料到現在這種孤立無援的局麵了。”
三叔公聞言,麵容沉了下來,陰鶩地看著雲翳:“你非要這麼逼我們嗎?賀禮已經被抓了,已經遭到報應了,你為什麼還不肯罷休,難道真的非要逼死我們不成。我可以保證,以後賀禮不會觸你們的黴頭,不會對顧雨星再做什麼,我可以……”
“三叔公!”雲翳猛地打斷他的話,幽深的眼睛看著他:“你真的能保證嗎?賀禮是什麼性子,就連我這個外人都一清二楚,他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,你應該更清楚吧。”
三叔公語塞了。
雲翳說的沒錯,賀禮的性格彆的不說,睚眥必報,這一點基本和他走的近一點的人都知道。
三叔公清楚,如果賀禮出來,隻要在國內,隻要能見到顧雨星他們。賀禮就不會放棄報仇的想法,哪怕現在老老實實,以後也絕對會找時機報複回去。
雲翳見他神色鬆動,輕笑了一聲:“看來您自己也明白,彆的話我就不多說了,我不喜歡麻煩,如果能徹底解決,我也不喜歡留什麼隱患。”
“我可以提前讓賀禮從看守所出來,但是你們在明天之前必須離開。”
“明天?太趕了吧!”賀媛突然從房間裡衝出來,驚呼了一聲。
雲翳扭頭看過去,發現他和三叔公說話的功夫,賀媛已經化上了平時的濃妝,穿著也很暴露。
他厭惡地撇開頭,沒去看她,盯著三叔公。
這裡能做主的人隻有他。
賀媛見雲翳沒理會她,眉頭皺了皺,眼裡閃過一絲不悅。
三叔公看著雲翳,眼神有些猶豫:“能不能再緩幾天,明天確實太趕了。”
“不趕。”雲翳唇角勾了勾:“明天離開,你們才能去國外給賀禮找最好的心理醫生,早點解決他的身體問題。”
三叔公眉眼一動。
雲翳繼續慢悠悠道:“雖然我不是專業的醫生,但是我也知道,身體有問題,如果拖的時間越久,可能越會產生不好的影響,萬一真的永遠都治不好了,那可就麻煩了,您說是不是啊,三叔公!”
三叔公猛地回過神,這次連猶豫都沒有了,立刻點頭:“如果你今天能把賀禮從看守所弄出來,我立刻就帶著他和賀媛離開,這輩子都不會回國。”
雲翳滿意地勾了勾唇角:“三叔公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,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。”
三叔公聞言,心裡冷哼了一聲。
如果不是他逼上門威脅,自己也不會被趕鴨子上架做選擇。
不過現在什麼都不說了,隻要能把賀禮的毛病治好,一切都是次要的。
雲翳對三叔公心裡還是防備的,見他答應了,拿出一份合同:“簽個字吧,三叔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