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翳確實沒有去公司。
他一大早就開車去了J城人相對較少的郊區,隻是想試一下那個神秘人會不會上鉤。
結果就發現,真的有輛車跟在他的車子後麵。
不過這車牌後,雲翳十分眼熟,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。
他可以肯定的是,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神秘人,應該是他周圍的人。
雲翳眼睛眯了眯,將車子提速,彎來繞去還故意繞了個大圈,那個車子依舊緊緊跟在他後麵。
雲翳確定了,這車確實是針對他的,並不是巧合。
等到了地方後,雲翳將車子停下來,果然看見那輛車在他不遠處也停車了。
下一秒,有人從車上下來了。
雲翳看清楚那人的麵容後,神色微微變了一瞬。
這人竟然是雲嶽!
他想起來了,這車牌號確實是雲嶽的車牌號。
雲翳思索了一下,從車上下來,站在車前,看見雲嶽朝自己走過來。
他麵容十分憔悴,胡子拉碴,才幾天沒見,雲嶽頭上竟然長了很多白發,看起來比之前老了十幾歲。
離得近了能看到雲嶽眼底的紅血絲,他應該一個晚上沒合眼。
雲翳深深地呼了一口氣。
他有一瞬間,竟然很羨慕雲迪。
羨慕雲迪有一個全心全意愛他,保護他的父親。
雲嶽走近他,站在離雲翳三步遠的地方,目光陰沉地看著他,聲音沙啞地不成樣子:“我兒子死了。”
雲翳抿了抿唇:“我昨晚也得到了消息。”
雲嶽僵硬地笑了一下,眼淚刷地一下從眼眶滑下來,兩隻眼睛都紅通通的。
“他死的很慘,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,法醫說內臟都移位變形了,肋骨摔斷了,直接插進了腎臟裡。這種死法,你知道有多痛苦嗎?”
雲翳看著他,沒有說話。
雲嶽現在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,他神情誇張,有些瘋癲:“我把他的遺體接回來,他渾身都是涼的,那麼冰涼。我把房間裡的空調打開了,我灌了很多的暖水袋,我用我的手,我使勁捂啊,我怎麼都捂不熱……”
他說著吸了吸鼻子,聲音哽咽:“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兒子死了,他死之前我甚至沒有見上他一麵,沒有聽見他說一句話,沒有聽見他喊我一聲‘爸爸’。”
說完,雲嶽抬起頭,眼睛赤紅地盯著雲翳:“你說,你該怎麼賠償我,你該怎麼賠我一個活生生的兒子!”
雲翳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聞言看向他:“我知道雲迪死了你很傷心,你疼愛你兒子,這一點我很早就知道。但是這不是你遷怒我的理由,雲迪是逃獄的時候死的,他被發現後,不聽獄警的警告,執意要冒險,才從高處摔下來。”
雲嶽咬牙瞪著他,這恐怖的神色,像是要把雲翳整個人都生吞活剝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