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雨辰到的時候，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快一個半小時。
劇組已經沒有最開始那股緊張期待的氣氛了，甚至負責接待的人沒有接到顧雨辰那邊的消息，以為他們有事不過來了。
所以他進入劇組的時候，除了門口看守的人知道，基本上沒人發現他和潘文的蹤跡。
兩人很低調地去了劉航所在的拍攝地點。
這個劇組群演很多，不拍戲的時候基本都在旁邊圍觀，顧雨辰和潘文就混在在一堆群演之中，往前走着。
顧雨辰長相出色，無論是在外面還是劇組都能引起回頭率，但是劇組這邊不缺帥哥，別人只當他是演員，只多看了他幾眼，思索着他是誰。
潘文在前面開路，不敢讓別人擠到他們小顧總，兩人沒一會就到了圍觀的最前排。
正好劉航在拍攝方雨涵和程澄的那一場戲。
劉航是個乾瘦的老頭，坐在攝像機後，面色嚴肅，眉間褶皺很深，正盯着方雨涵問道：“情緒醞釀好了沒有，這次我不想看到你掉鏈子，犯基礎性的錯誤！”
方雨涵在程澄面前敢囂張，但是在劉航面前卻乖得跟小兔子一樣，就差賭咒發誓了。
劉航點了點頭，看向監視器裡面的畫面，眉心突然皺了皺。
他的視線定格在方雨涵身後的程澄身上。
這女孩低眉順眼，穿着蔥綠的丫鬟服，站的規規矩矩。
劇里的主要角色是劉航一手選出來的，像是戲份不多的丫鬟角色，卻不用他親自篩選。
所以他對程澄並不太熟悉。
剛剛這場戲拍廢了三條，都是因為方雨涵才NG的，但是每一條這女孩都沒有出過半點錯誤。
老練地不像是第一次拍戲的人，演技基本功都很紮實，是個好苗子。
只是……
這外形放在丫鬟里，是不是有些太過亮眼了？
程澄這時候剛好抬起頭，白嫩的皮膚像是要反光一樣，五官極其精緻秀氣，眼睛清澈有神。
丫鬟比她前面的主子漂亮太多了吧，這皇上也不是瞎子，怎麼可能放着漂亮的不要，稀罕不漂亮的。
劉航撫了撫額，招呼化妝師過來，讓化妝師給程澄皮膚打黑一些。
方雨涵聽到這個吩咐，面容又扭曲了。
顧雨辰從站在圍觀第一排的時候，眼睛就不自覺地盯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蔥綠色身影，他總覺得那女孩有幾分熟悉，總是吸引他看過去。
尤其是看着那女孩乖乖抬頭，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上動作，那乖巧的姿勢，更是讓他下意識心頭髮軟。
意識到這一點後，顧雨辰面容緊繃，眉心皺的死緊。
他怎麼可能對一個陌生的女孩有這種感覺，這種超出掌控的下意識行為，讓他有種背叛程澄的感覺。
顧雨辰狼狽地撇開頭，看向一旁偷偷拿着手機的潘文，問道：“你幹什麼呢？”
潘文小心地拍着，聽到他煩躁的聲音，手都抖了一下，縮了縮脖子：“顧小姐交待我，如果到了劇組，給她拍……拍驚喜的事情。”
“那你現在拍什麼？”顧雨辰說著，眼睛又瞥了一眼那個蔥綠色的小身影。
心頭更加煩躁了，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。
潘文對顧雨辰的情緒十分敏感，再加上顧雨辰這會並沒有遮掩，那股煩躁和不耐更加強烈了。
潘文咽了咽口水，表情慾哭無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