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師想著,隱約有些明白安鋒為什麼將財產給夏溪了。
人心都是偏的,麵對這個小三上位的柳清清,律師還是更偏向自己的校友夏溪。
聽見對麵的柳清清還在喋喋不休地辱罵著夏溪,律師忍不住開口道:“這些財產,都是當年夏溪陪著安鋒從無到有,一點點打拚出來的。當年他們離婚的時候,夏溪幾乎是淨身出戶。這些遺產交給夏溪才是名正言順。”
而柳清清,她是因為什麼陪在安鋒身邊,大家都心知肚明,所以沒必要裝出什麼情深義重的模樣。
律師說著,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:“該說的我都說了,我還有事,先失陪了。”
說完就急匆匆地拎著公文包離開了,動作快的,仿佛怕瘋狗會追上來一樣。
柳清清確實想追上去,但是被韓夢彤攔下來了。
“你攔著我乾什麼,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看著這些遺產落在夏溪手中?”
柳清清說著,壓低聲音:“我們做了那麼多準備,還……可都要白費了!”
她眼睛赤紅,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。
韓夢彤臉色有些發白,看著柳清清,突然神色嚴肅地問道:“我問你,在你受傷到安鋒立遺囑的那天,他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?!”
“什麼不對勁的地方?”柳清清沒太明白她的話,但是看著韓夢彤嚴肅的模樣,她還是老實地坐了下來。
不知道為什麼,韓夢彤現在這個表情,讓她十分不安。
韓夢彤深吸了一口氣,顫抖地閉上眼睛:“你沒注意嗎?安鋒遺囑的開頭。如果他在短時間內死掉……”
柳清清細想了一下,突然瞳孔放大,表情驚愕。
她剛剛心思一直在遺產要給夏溪這件事上,對這個卻沒注意。
現在被韓夢彤一提醒,整個人像是大冬天被潑了一桶涼水,從頭頂一直冷到了腳底。
“你,你是說,安鋒,早,早知道自己會死?!”
她話都說不利索了,眼神驚懼。
韓夢彤沉著臉點點頭:“所以我問你,那幾天他有什麼異常的地方!”
柳清清趕忙擰眉回想著,將那幾天安鋒的表現在腦子裡過了一遍。
突然,她愣住了。
“你這麼一說,我想起來了,在我最開始受傷的時候,安鋒確實對我噓寒問暖,疼我到骨子裡。還在我的病床前向我承諾,說以後絕對會好好對我。”
柳清清說著,嘴唇顫了一下:“可是在第三天後,他的態度就有些冷淡了,我有兩晚,晚上起夜的時候,都發現他站在床頭盯著我看。”
當時安鋒說,他擔心她睡著會壓到傷口,所以才會半夜看她。
那時候,柳清清隻顧著欣喜,覺得自己擋刀後,安鋒終於和她交心了。
現在想來,恐怕安鋒那時候就已經在懷疑她了。
韓夢彤聽了她這話,背後一寒。
平時都是她隱在暗處,給彆人致命一擊,沒想到現在她也被暗處的人盯上了。
她麵容緊繃,四下看了看,拉住柳清清小聲叮囑道:“我知道拿不到遺產你心裡不甘,但是看現在的情況,恐怕已經有人看透了我們的計劃,給安鋒提供了消息。”
“我們殺安鋒的事情,恐怕那人也開始懷疑了,所以你不要去找夏溪鬨。我們得先保全自己,不然這事被人查出來,我們就一輩子翻不了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