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懷瑾眼神像是含著碎冰一樣,黑沉深邃:“是啊,鄭女士,這是人家二房的事情,你無權乾涉。”
鄭夏氣惱地看過去,在和陸懷瑾眼睛對上那一刻,突然愣住了。
她覺得陸懷瑾的眼神很奇怪,仿佛能洞悉一切一樣。
鄭夏狼狽地挪開視線,支支吾吾道:“我從小看著文柏長大,不忍心看著他被人蒙蔽。孟華素她能將嘉嘉藏了這麼多年,可見是個心機深沉的,文柏是被她給騙了。”
孟華素恨得牙癢癢,真想不管不顧罵回去。
用到她的時候,就好言好語,用不到她了,就說她心機深沉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將自己的眼眶憋紅,轉頭對陸文柏道:“對,你大伯母說的對,我不是一個好女人,我心思深。我現在說的一切都是騙你的,你沒必要為了我放棄這麼多……”
說完,孟華素撇開頭,肩膀微微顫抖,聲音哽咽。
陸文柏活了這麼多年,一直被陸懷瑾壓製著,被父親教訓著,被外人輕視。
看見孟華素這樣,心中湧起無限豪情,突然覺得,自己的一個舉動和選擇,就可以解救她。
這股念頭升起,陸文柏氣勢十足地環住她的肩膀,神情不耐地衝鄭夏吼道:“我說了,這是我自己的選擇,我已經做好決定了,希望大伯母不要插嘴,乾涉我的事情。”
說完,他直接拉起孟華素,對陸老爺子道:“爺爺,我不會改變我的選擇,我現在回去搬家,以後也不會動用陸家一分錢。我說到做到!”
放下這句話,陸文柏就拉著孟華素離開了客廳。
客廳大門敞開著,眾人看到他們站在陸鳴嘉麵前,跟他交待了兩句話,就鬥誌昂揚地離開了。
這一番動作,蘇糖糖看得歎為觀止,對陸懷瑾道:“陸文柏還挺有擔當。”
不過,孟華素被陸文柏牽著,一步三回頭,看著陸家的宅院,滿臉不舍。
很明顯,她並沒有做好和陸文柏過苦日子的決心。
陸懷瑾聽了蘇糖糖的話,眼底閃過一絲譏諷。
陸文柏從小生活在象牙塔,從來沒經過社會的毒打,沒有了陸家的靠山,他倒要看看,陸文柏能堅持多久。
兩人走後,陸老爺子冷冰冰地看了陸成嶺和鄭夏一眼,讓劉叔牽著陸鳴嘉跟他回房了。
陸鳴嘉小臉憋得紅紅的,眼淚在眼眶中打轉,但是被劉叔牽著後,全程都很乖巧,跟在老爺子身後,不哭也不鬨。
等老爺子走後,陸母攥著拳頭,看向陸懷瑾:“你滿意了吧。”
她說著冷笑了一聲:“一家人,除了老爺子,都被你趕走了,陸家徹底是你一個人的了,你是不是開心?”
“感覺確實還錯。”陸懷瑾環著蘇糖糖,愜意地靠在沙發背上:“沒有了蒼蠅和毒蛇,連陸家的空氣都好了不少。”
陸母氣得眼睛通紅,憎惡地盯著陸懷瑾:“你就是個怪物。”
蘇糖糖眼神冰冷地看過去:“你才是怪物,懷瑾是你生下來的,你罵他就是罵自己。”
陸母視線轉向她,盯著她看了好一會,突然笑了:“蘇糖糖,你得意不了多久。陸懷瑾連我們這些親人都能下得去手,你以後的下場也會跟我們一樣。”
“等時間久了,他厭煩了你,你這個外人比我們更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