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夜的,半夏的哭聲顯得格外的突兀。
葉綠荷越聽越刺耳,她緊緊咬著下唇,兩隻手握成了拳頭,她真恨不得一拳塞進半夏的口中,把她的哭聲給堵住,或者掐住她的脖子。
是的,她差點就有這種衝動,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。
這兩年她每天都給自己洗腦,告訴自己她要把半夏當做自己的女兒。
雖然她也是這麼做的,但是她從心裡從來都沒覺得半夏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。
反而看著半夏那張越來越像葉滿溪的臉,葉綠荷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如果不是她可以利用半夏來對付葉滿溪的話,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堅持下去。
愛一個她原本痛恨的小孩,真的是非常痛苦。
痛恨歸痛恨,氣憤歸氣憤,但後麵現在已經過去了,葉綠荷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於是她把衣服拉拉好,紐扣也扣好,這才匆匆忙忙地趕過去。
半夏現在都是一個人睡,保姆會睡在外間裡。
葉綠荷趕過去的時候,保姆也醒了,驚慌失措地看著霍淼抱著半夏在哄著。
葉綠荷小聲地質問保姆:“如詩怎麼忽然哭了?她夜裡睡覺從來都不哭的。”
保姆很惶恐地解釋:“我不知道呀,太太,也許是做噩夢了吧,這段時間小姐經常做噩夢,然後就會被噩夢給驚醒。”
葉綠荷心中厭惡,但又得裝著關切地走上前去,輕輕拍著趴在後麵懷裡哭泣的半夏,柔聲地哄著她。
“彆哭了,如如詩,告訴媽媽你怎麼了?”
“媽媽,我做噩夢了,我夢到了好多妖怪。”
“什麼樣的妖怪跟媽媽說?”葉綠荷溫柔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