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家店小時候陳鋒常常帶她來吃,隻不過幾年過去了,店裡的裝潢變得豪華了,就連老板都換了人,味道也和從前不一樣了。
看著坐在麵前的中年男人,陳惜雯有些熱淚盈眶,瞬間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因為才剛剛出獄不久,陳鋒的嘴唇有些發烏,麵色也很不好,顯然是在裡麵的生活環境太差,飯菜沒有油水,短時間內,身體還沒調理過來。
陳惜雯看到陳鋒鬢角的頭發有些發白,眼角生出了皺紋,心裡就更難過了。
今年,小叔不過也才四十歲未滿,怎麼就有白發了呢?他可是還沒娶妻的啊……
“這個是你女兒?”陳鋒瞧著麵前古靈精怪的小娃娃,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:“簡直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“安安,這個是爺爺。”陳惜雯向安安介紹道。
“爺爺好。”安安十分乖巧懂事的坐在陳惜雯的身邊。
爺爺?
這個稱呼讓陳鋒有些沒反應過來,隨即樂開了:“我今年才三十九,就當爺爺了?哈哈。”
說完,陳鋒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紅包,遞到安安的麵前:“來,叫安安是吧,快拿著。”
“不……不能要。”陳惜雯連連推脫,陳鋒才剛出獄不久,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,她怎麼能收他的錢?
“這是我對這孩子的一點兒心意,”陳鋒的態度很堅持。
陳惜雯沒辦法,隻好讓安安收下了,厚厚的一遝,少說有上千塊。
畢竟是富家子弟,雖然有些敗家,但陳鋒出手還是很大方的。
“小叔,你今後有什麼打算?”陳惜雯問道。
“還能有什麼打算?就這樣過唄。”
當年進了監獄,陳鋒就連自己父親的葬禮都沒辦法參加,自然也錯過了分財產這件事兒。
再說,陳家有陳鬆在,家產還輪不到陳鋒來繼承,這幾年,陳鬆更是將家族產業牢牢地抓在了手裡,而陳鋒的手裡隻有老爺子臨終前在遺囑裡留下的一些股份,並沒有實權。
好在那些股份也夠他吃一輩子的了。
“惜雯,倒是你,你一個人帶著孩子,就沒想著再嫁人?”陳鋒皺了皺眉,覺得自己侄女兒還年輕,一個人帶著孩子,未免太艱難了:“女人的青春就是資本,趁著年輕,趕緊找一個好人嫁了吧,你瞧,再過一個月就過年了,彆人一家子團團圓圓的吃年夜飯,而你呢?就和這孩子兩個人過?”
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,陳鋒有些不忍心,但是他現在住在大哥陳鬆的家裡,自然也不可能讓她來陳家過年。
一提起嫁人,陳惜雯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餘遠恒的臉。
小叔說這些也是為了她好,陳惜雯都知道。
“等遇到了合適的,我會考慮的。”陳惜雯含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