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來安排,”阿戰承諾道:“你好好養身體,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,在他舉行婚禮之前,讓你們見一麵。”
嶽思彤咬了咬唇瓣,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淚痕。
整個人忽然就平靜了下來。
她鬆開阿戰,平躺在床上,目光空洞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。
這是她的最後一樁心事了。
隻要見到了許浩清,她就可以死心了。
這種死心,讓她做任何的事情,都可以毫無顧忌,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複仇機器。
就比如說,和蕭四爺魚死網破。
又比如說,笑著將刀子刺入敵人的胸膛。
嶽思彤緩緩地閉上了雙眼,心中瞬間一片平靜。
阿戰看到嶽思彤這副模樣,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。
為什麼從嶽思彤的臉上,好像看到了一種厭世的表情?
阿戰的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,一把抓住了嶽思彤的手。
嶽思彤微不可見的擰了擰眉,將自己的手從阿戰的手心裡抽了出來,眼皮掀開,眼底劃過一抹疑惑。
“你……”阿戰猶豫了一下:“你會好好地,對吧?”
見嶽思彤麵露不解,阿戰繼續說道:“思彤,人要往前看,等這些事情,全部都結束了以後,我們就離開城西,帶著嶽薇薇,一起換一個地方生活,好不好?”
嶽思彤沒有說話,她眸光平靜的落在阿戰的臉上,忽然衝著他笑了一下。
這樣的笑容,就像是開在懸崖峭壁邊的一朵孤傲的雪蓮一般,透著一種難言的哀傷。
明明才二十多歲,可是嶽思彤此刻的眼神,卻像極了年邁之人,看透了生活的無力感。
阿戰心裡那種不太好的感覺,越發的強烈了。
他有些著急的說道:“嶽思彤,你看看我,你那天說的不對,如果你覺得你是在爛泥裡麵掙紮,生活看不到一絲絲的希望,那我現在告訴你,你給我聽清楚了。”
阿戰雙手抓住嶽思彤的肩膀,一字一頓的說道:“哪怕是我自己陷進去了,我也會把你從爛泥地裡麵給拉出來,你明白麼?你他、媽的給我好好地!不要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想法!”
看到阿戰這樣認真地表情,嶽思彤忽然伸手,摸了摸阿戰的臉頰上,被劃破了相的疤痕。
現在那疤痕的上麵,已經上了藥,隻是,還是有鮮血,滲透了出來,顯然這張臉,是真的已經毀了。
“你真的不後悔麼?為了我,自己陷入泥濘裡?”
“我有什麼好後悔的?”阿戰有些氣急敗壞,生平第一次,對著嶽思彤吼道:“隻要你能好好地,我不後悔!”
嶽思彤衝著阿戰笑了一下:“我記住了,行了,你彆再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