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出去吃漢堡。”我轉身就走。
“小鹿,你不是要吃火鍋?都準備好了,彆吃漢堡了。”西門不知死活地拉我的手。
“你丫撒手。”我瞪著她抓住我衣服的雞爪子。
她若是敢跟我糾纏,我就撓死她。
“讓她去好了。”容衍說:“沒事的。”
當然沒事,難道我還死給他們看?
我走到門口去換鞋,小輪胎一直跟著我。
“乾嘛?”我很凶惡。
“姐姐,我也想去吃漢堡。”
“你會肥死。”
“我也想肥死。”他眼巴巴。
如果按照我以前的皮氣,我早就一腳踢飛他了。
可是當我知道我曾經生過一個小朋友之後,我居然充滿了母性的光輝。
我竟然同意了,帶小輪胎去吃漢堡。
小輪胎簡直餓慘了,我給他點了兒童套餐,他抓起來就吃。
“你不會中午也沒吃飯吧。”西門真離譜,自己要報恩扯上孩子乾嘛?
“我有喝奶。”
“你姐太不靠譜了,不如你跟我吧,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“我姐姐說。”他嘴裡包著雞肉,努力在思考:“家人是不能放棄的。”
“你姐姐有毛病,動不動給你灌這種雞湯。”
其實,漢堡當然沒有火鍋好吃。
我真倒黴,有家不能回,還得帶一個胖子出來吃漢堡。
吃完漢堡,小輪胎想玩滑梯,漢堡店裡的滑梯太垃圾,我就帶他去商場的遊樂場去玩。
他第一次玩,開心的要飛出天際,我不捉住他他真的要上天了。
小輪胎讓我陪他玩海洋球,從滑梯上衝下來,衝進滿是海洋球的池子裡,然後互相丟。
這麼弱智的遊戲我當然要玩了。
然後我就把小輪胎給砸哭了。
不過,他很收斂,哭了一下就停住了。
“小鹿姐姐,我不疼。”
呃,真造孽,西門把一個孩子訓練成懂事機器。
有時候我就覺得小輪胎過分懂事。
小輪胎太循規蹈矩,懂事的不像三四歲的孩子。
我真是年紀大了,玩了幾個回合之後我實在是玩不動了,小輪胎還興致勃勃。
我躺在池子裡,那些海洋球把我淹沒了。
有幾顆擋在我的眼前,透過那些紅色的黃色的球,整個世界變得特彆混亂。
我成熟了,我居然在思考生命的問題。
如果,我出生的時候有人問我,你出生了你媽就得死,你還要不要出生?
那我肯定不出生啊,這世界有什麼好?
如果有人事先問我的小朋友,你一出生就要被丟棄,你還要不要出生?
我不知道他會選擇什麼,因為我們不熟。
所以,以後彆動不動就說公平。
生命起源開始,就是一件特彆不公平的事情。
我躺著,時不時有小屁孩從我的身邊跑過去,踩到我的胳膊啊,大腿啊,還有一個小胖腳丫踩在我的腦門上。
哦,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