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腦子裡正在急速運轉,我在分析法醫的話裡的破綻。
聽上去一時間我好像也暫時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。
但是我這個人的尿性就是不可能輕易相信彆人,再說還是跟容衍一丘之貉的人。
我的冷笑還未露出嘴角,法醫輕輕拍了拍他身邊的女孩:“小暉你乖,你先去車裡等我,我馬上就來。”
“哥哥我怕。”
“彆怕,哥哥一會就來。”法醫將手裡的傘遞給小暉。
小暉看了我一眼,撐著傘蹦蹦跳跳的跑走了。
她是智力低下,我看得出來不是裝的。
一時之間我的腦子也有些短路,不過不重要了,是人也好鬼也好,表妹也好本尊也好,跟我都沒什麼太大的關係。
我一低頭就準備走開,法醫今天的聊天欲望特彆強烈。
“簡寺鹿,我有幾句話跟你講,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時間。”
“我不想聽。”
“但是我想說,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們任何一個人,我也沒必要跟你澄清,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騙你,東東去世之後小暉就不見蹤跡,其實她一直都沒有離開家,隻不過她藏起來不讓彆人找到她。等到她肚子餓的時候,她就會跑進房子找東西吃,那天晚上她就是進來找東西吃,然後被你撞見了。”
“哦,”我恍然大悟:“時間真是一個不得了的東西,讓你用了一年的時間給了我這麼一個無懈可擊的答案。”
我拍拍手表示心悅誠服:“你說完了,我可以走了。”
我轉身跟站在一邊給我撐著傘的富忻城說:“走了。”
剛剛轉身,又聽到法醫的聲音:“簡寺鹿,不論你是什麼樣的理由要在法庭上說出那些話,我覺得容衍已經被關了一年多了,你應該去看看他。”
“你告訴我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?”我沒心沒肺地笑:“就算容衍替我做了,那也是他心甘情願的,我去不去看他也不是你能控製的,現在表妹還在車上等你,彆嚇壞了她。”
“簡寺鹿。”法醫的語氣已經越來越嚴厲:“縱然你任性不願意相信任何人,但是至少請你用常識來判斷一下,你覺得我們騙你。那天晚上是個冬天,小暉還穿著單衣...”
“你怎麼知道她穿著單衣?你看見了?”
我立刻捕捉到她話裡的漏洞,非常的得意。
“我調到了監控,”他說:“她穿的是冬冬的衣服,開始那件衣服東東生前很喜歡穿,我本來想給她燒過去,但是一直找不到,原來是被小暉拿去穿了,如果是一個正常人怎麼會那麼冷的天,卻穿著那樣一條單薄的裙子?”
“演戲而已,10分鐘,需要穿著貂嗎?你見過哪個女鬼穿著貂的?”跟法醫說的口乾舌燥,我覺得法醫真的很多餘。
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他的解釋不僅蒼白而且毫無意義。
我看不看容衍又能怎樣,反正他已經坐牢了,一共三年,現在還剩兩年不到。
我大步流星的從法醫的麵前走掉,儘量將高跟鞋踩出搖曳身姿的步伐。
我上了車,我們的車經過法醫的身邊,他還站在原地好像有話沒跟我說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