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蒼垂眸看了眼亮起的屏幕。那張冰霜覆蓋的臉上，終於有了一絲人的溫度。
他拿起手機點開信息。
——：[九爺，我是寧展顏。這是我的新號碼。]
在靜默了足有一分鐘後，喬蒼指尖頗有耐心地在屏幕上點了幾下，回了條消息。
——[嗯。晚上回來吃飯，讓徐熠去接你]
喬蒼身後，頂著兩個厚重黑眼圈的徐熠，努力睜大眼睛把短信內容看得一清二楚，而後由衷地鬆了口氣。
行了，家裡那位小祖宗總算不鬨彆扭了。
他也不用陪著老板熬夜在樓下守到天亮了！
嗚嗚，伴君如伴虎，他們這些當下屬的實在是太難了……
結果半個小時後，寧展顏的回複就來了。
——[不用麻煩了，我最近就住在學校這邊不回去了，我要好好準備考試。]
“嗬……”喬蒼唇邊溢出一絲凍徹心扉的冷笑，幽幽道，“真是出息了。”
如果說會議室內剛才的氣氛還算寒天冬夜，現在就完全是進入了北極冰川地帶，一片天寒地凍。
徐熠當時膝蓋一軟，差點直接跪了。
這小祖宗是真要命啊……
寧展顏趴在桌上糾結了很久，最後還是拒絕了喬蒼讓她回去吃晚飯的事。
她思來想去，覺得喬蒼可能隻是這些年的習慣，隨口一說，她要當真就不識趣了。
況且家裡白念之肯定也在，她回去做什麼呢？
昨天晚上被他們這對準夫妻羞辱的還不夠麼？難道還要舔著臉送上門？
寧展顏把手機關機扔進抽屜，強迫自己專心看書。
等到晚上下晚自習，回家的路上，寧展顏才把手機拿出來開機，她心裡隱隱還在期待著什麼。
可手機裡一條新信息，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。
寧展顏眼裡的希冀黯淡下去。
喬蒼他向來話不喜歡說第二次，不喜歡被拒絕，又怎麼可能會再管她？
“班長大人！”
身後突然傳來少年清亮的嗓音。
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司奕辰。
寧展顏頭也沒回，收起手機，腳下的步子加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