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景灝麵朝落地窗,一條個胳膊隨意的搭在辦公桌上,隻留一半輪廓,他的神情,他的想法,他的內心,沒有人窺探的透,就連語氣都淡薄的沒有絲毫情感,“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,一個多月前就離開了。”
文傾張了張嘴,不敢相信,“你就讓她這麼走了?你不是很喜歡她的嗎?”
之前他多在意林辛言?不惜和他為敵,甚至不懼他和陳清聯起手一起設的局。
宗景灝緩慢的轉過頭,從骨子裡滲出的寒意,即使不動神色都讓人退避三舍,“不然呢?讓她親眼看著你我相互殘殺?”
那樣何嘗不是另一種殘忍?
文傾頓時語塞。
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是啊,不管她是否承認,可是他的身份擺在這裡呢,宗景灝是她的丈夫,她站在誰哪一邊?
誰死,是她想看到的呢?
他撫著沙發扶手,慢慢的站了起來,他看著宗景灝一字一頓懇求的語氣,“都是我的錯,讓她回來吧。”
末了他又加了一句,“我做的事情,我自己去認,不需要任何人動手。”
他自己去自首,這樣就不存在他和宗景灝相互殘殺,林辛言也不必在宗景灝麵前內疚,他犯下的錯,他去解決。
“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看到我,這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你麵前。”說完文傾挪動腳步朝著門口走去,他被送去醫院的比較及時,沒有留下大的後遺症,隻是身體大不如從前了,雙腿無力走路不似以前靈活。
他打開辦公室的門,李靜聽見響動忙走過來扶住他,“怎麼不叫我?”
“又不是癱了,我還能走。”文傾要強了一輩子,老了老了什麼都沒了。
李靜歎氣,知道文傾這是惱自己,她心裡恨極了文嫻,一個人的自私,害了多少人?
如果不是文嫻,文傾不會變成這樣。
在李靜看來這一切都是文嫻的錯,但是她不敢在丈夫麵前說,即使這樣,文嫻還依舊是文傾妹妹,他依舊在乎,就像在乎林辛言是文嫻的孩子一樣。
如果不是在乎,他何必來這一遭?
離開的文傾好似要向宗景灝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話,他去自首了,而且還拉上了顧北,文傾了解宗景灝的脾氣,凡是參與綁架程的人,他肯定都不會放過。
所以他替宗景灝做了,不是特意示好,隻是為了林辛言無需愧疚的麵對他。
雖然文傾自首了,但是警方不會這麼快就給出審.判的結果,還要取證調查。
宗景灝沒有因為文傾的那翻話心軟,也沒有因為他去自首,可能會身敗名裂晚節不保,而有報仇的快感,他的心情很複雜,甚至是矛盾。
他在心裡想,真的見到林辛言時,能否做到心無雜念的擁抱對方。
他怕自己傷害了她。
也怕她會因為文傾的自首而對自己有隔閡。
這是一條鴻溝,不管怎麼解決,都會有一道疤痕在哪裡,橫在他們的中間,誰都不敢提起,誰都不敢觸碰而小心翼翼。
在文傾接受調查的這段日子,他徹底沉浸在工作中,他讓關勁回彆墅帶了幾套乾淨的衣服到公司,累了就在辦公室休息不回去。
這樣的生活很充實,雖然有些自虐的傾向,不過能暫時忘卻煩心事,還有那個讓他想到就心痛的人。
一切的平靜,直到他無意間看到一張邀請卡才將那潭無波的湖水激起漣漪,不是這卡特彆,也不他所感興趣的事情,而是上麵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