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直到這個時候,我才知道,寧願在蕭家的那些年,過得有多麼苦,多麼難,當我找到她的時候,她瘦弱不堪,風一吹就要倒似的,麵色很是不好看,明顯是因為常年營養不良導致的,她的手上,到處都是繭子,那是長年累月乾粗活重活留下的痕跡,
而且,最令我心痛的,是她的身上,還有很多青青紫紫的傷痕,舊傷新傷交錯,我這才知道,原來她吃不飽睡不夠,不被允許上學,像牛像馬一樣沒日沒夜的乾活,就這樣聽話,還會被蕭家那兩人找借口各種毒打!
而那些年,我打給他們的錢,都被蕭文勇拿去賭掉,從來沒有一分花到寧願的身上!他們之所以不想讓我帶走寧願,一是擔心事情暴露,二是想讓寧願繼續當他們索取錢財的工具!
我還得知,在寧願被算計,身無長物,無處可去的時候,他們之所以沒有收留她,放棄這個索要錢財的工具的原因,竟是因為顧家,顧家料到,寧願被趕出來之後,無處可去,他們幾乎抱著要置寧願於死地的狠毒之心,給了蕭家一大筆錢,不允許他們收留寧願!
當然,這件事,現在顧家已經不複存在,沒有證人,但若是想要查我說的是否是真實的,隻要查一查蕭家的賬戶就能得知,在那之後,我帶走了寧願,離開了國內,我曾想過把一切真相告訴她,但是又覺得太過殘忍,我不想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,所以才一直閉口不談這件事,
不過,寧願比我想象的要堅強的多,也有骨氣的多,我知道她心裡是怨蕭家的,任誰被那樣對待,想來都不可能還存有感激的心,但即便是這樣,寧願也沒有就此和蕭家徹底割裂,而是在自己有能力,賺了錢之後,多次給蕭家打過款,
我曾問過她,為什麼要這樣做,以德報怨,當一個聖人,她回答地很平靜,不管蕭家曾經待她如何,都給過她一口飯,讓她堅持著活了下來,這一點無法磨滅,她該報答的,已經做到了,這樣她可以獲得內心的平靜,也就不欠蕭家什麼了,我聽了之後,是很心疼的,更加不想告訴她真相,我想象不出來,若是她知道真相後,又會有多難過,
可現在事情已經發酵到這種地步,蕭文勇和李秀娟見寧願如今功能成名就,大有作為,就想要趴在她身上吸她的血,屢次騷擾,拿各種借口索要錢財,寧願不堪其煩,卻一直忍著,沒有把事情鬨大,卻不想這兩人竟倒打一耙,黑心黑肺,根本不配為人!
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,既然蕭家已經如此不要臉麵,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,索性將當年的始末都一一說明,希望各位能夠擦亮眼睛,彆被假象迷惑,也彆再網暴無辜的人,寧願是個好姑娘,是我最疼愛的侄女,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傷害,事實真相如此,歡迎各位質疑的人去查證,還寧願一個清白!”
除了這段文字,還有一張照片。
那是顧安蓉好不容易找到顧寧願之後,兩人在機場拍下的照片。
雖然經過兩天的休整,顧寧願已經沒有那麼狼狽,看起來乾淨清爽,像是出淤泥不染的蓮花。
可她消瘦的身型,還有慘白的臉色,卻清清楚楚地顯示出她的虛弱。
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,她所遭受的對待,定然很糟糕。
顧寧願隻掃了那張照片一眼,就又將視線定格在了那長篇幅的自白上。
眼眶越來越熱,鼻腔也是酸的,她深呼吸了幾下,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情緒。
可心裡,卻有什麼在膨脹,占據了她的整個心房。
旁邊,薄靳夜看完之後,臉色也一寸一寸地沉下來,表情凝肅,眼裡除卻冷意,就隻餘濃濃的心疼。
他光是聽顧寧願說那些過去的日子,就已經疼惜的要命,現下看到那張沒有半點表情的清麗臉蛋,頓時就覺得心像是被被人撕碎了一樣。
他根本無法想象,那些年,這個小女人是怎麼熬過來的。
該有多麼頑強的心性,才能捱過那些日子?
他唇線動了動,想說什麼,可聲音卻像是卡在嗓子裡,什麼也說不出來。
顧寧願心裡此刻澎湃,是因為她一直埋藏在心裡的疑惑,總算是解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