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貨怕是真的嫌自己命長……
雲清當時冷汗都滴下來了。
霍景深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,但雲清明顯能感覺到他氣場瞬間冷下去,周遭的空氣都在慢慢凝固結冰。
“有事?”他緩緩轉過身,像是才注意到還有顧西澤這個人。
“他沒事!”雲清搶在顧西澤找死之前積極出聲,她兩隻手捧住霍景深的臉掰正,將他的目光強行扭到了自己身上。
這一幕看得顧西澤氣血上湧,在他看來儼然是雲清在強忍恐懼,保護自己。
顧西澤咬牙道:“清清,你不用怕他!我的人今天都在,我現在就帶你走!”
霍景深撥開她的手,能把人骨頭凍成渣的幽冷黑眸緩緩看向顧西澤,巨大的威壓隨之滅頂傾瀉。
他似乎還笑了一下,愈發令人毛骨悚然:“再說一遍,你要把她怎麼樣?”
雲清感受到那一瞬間,霍景深身上暴漲的殺意。
然後,她眼尾寒光微閃,看見了站在暗處身如鬼魅的流風。
那晃過她眼角的冷光,是流風手裡的蝴蝶刀,散發著血裡泡出來的濃烈殺氣……顧西澤身邊那些保鏢一個個肌肉塊頭巨大,卻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,在流風手裡能不能過三招都是問題。
而流風就站在那兒,瘦寡冷淡的青年,存在感壓到最低,隻等霍景深的命令,他就能大開殺戒。
他就是霍景深身旁最鋒利的那把刀。
雲清不是什麼聖母,可也絕對不喜歡濫殺無辜,更恐懼血流成河的畫麵……
她忽然叫了一聲:“霍景深。”
在霍景深看向她的那刻,雲清兩隻手扶住他的肩膀,踮起腳尖吻了上去。
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衝退了空氣裡劍拔弩張的火藥味。
連顧西澤都愣住了。
身高差擺在那兒,雲清仰起脖子親得有點累,她在霍景深嘴角輕啄了啄,仰頭凝視著他的清眸熠熠生輝,眼裡隻有他。
“我們走吧,我餓了。”
霍景深周身的戾氣慢慢褪去,眸光深邃地凝視著她,顯然是默許了。
雲清拉著他的手就往車上走。
顧西澤僵愣在原地,看著他們上車,黑色邁巴赫消失在夜色裡,他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。
那個吻,已經說明一切了……
邁巴赫在路上平穩疾馳。
後座寬敞得像個小型會議室,霍景深陷坐在暗色的沙發裡,眼底帶著淺淡的涼意,看向麵前的小姑娘。
他甚至不需要開口,那種“你不坦白,後果自負”的意思就已經表達得很明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