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完這句話,彆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的翼鬆陽。
雲清替陸祈佑診脈,又給他施針暫時穩住他的傷勢,“他受的外傷太重了,得去醫院處理!”
夫妻倆兵分兩路,雲清就帶著小北和陸修他們將陸祈佑送往醫院。
而霍景深留了下來。
倪歡目送陸祈佑被運走,她一身疲憊,也離開了。
山頂上,隻剩下霍景深和翼鬆陽師徒倆。
四目相對,翼鬆陽吹胡子瞪眼:“看我乾什麼?他自己要簽生死契,要闖通天梯的!”
霍景深:“……他有的選嗎?”
翼鬆陽冷哼:“反正又死不了,你不是交代過武陽他們放水嘛!”
自己帶出來的親傳弟子,他們是什麼伸手,翼鬆陽比誰都清楚,尤其是武陽……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被莫北舟偷襲!
陸祈佑壓根不還手反抗,就算是鐵打的,走到第十層就該被敲散架了……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手下留情……陸祈佑早就涼透了。
霍景深意味深長地輕眯起黑眸,“看來師父你是原諒陸祈佑了。”
翼鬆陽看破卻不點破,已經說明一切了。
“哼,要不是看在我寶貝外孫的份上……”他說到這裡,又不是滋味地砸了咂嘴,“他要是真死了,歡歡的心結,一輩子都解不開。”
翼鬆陽看似不管事,實際上對女兒心細著呢。
他沉沉地歎了口氣:“歡歡那孩子,就是逞強。所有心事都藏著……有時候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,就知道一個勁兒地逼迫自己往前走,往前看……她以為這樣,就能讓我放心。”
翼鬆陽擺了擺手,在這一瞬間,他身上隻有一個老父親的疲憊。
“我再強悍,人生也不過百年。我陪不了歡歡一輩子,她後半生,總要有人照顧……還有小寶……我總要替他們找到最好的歸宿。”
霍景深安靜聽著,並不插話。
翼鬆陽目光落在他身上苦笑:“你要是沒碰到雲清,其實我最放心把歡歡交給你……”
原本一臉淡定的霍景深當場後退了兩步:“您還是彆放這個心,我隻能對我太太和我女兒負責……”
說到這裡,霍景深皺了下眉,有點苦惱,“不過要是您想讓倪歡當我乾女兒的話,我可以去問問我太太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