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客室裡,一片寂靜。
顧寧願端坐著,神情清冷疏離。
對麵兩人,卻滿臉茫然。
之前,他們的確想,逼迫她和薄靳夜分開。
可這個關口,她突然提出來……
他們沒有輕鬆的感覺,反而緊張的不行。
厲文煙坐不住,往前探了探身子,肉眼可見的驚惶失措,“為什麼?”
顧寧願覺得分外好笑。
“你們說是為什麼?這樁婚姻怎麼成的,你們心裡沒數麼?本來嫁過來的,應該是顧若雪,我不過是李代桃僵,被顧家算計,綁進你們薄家的,至於靳夜,也是因為衝喜,才結婚。這段關係說白了,名不正言不順,不是麼?”
厲文煙心更慌了,“可是……”
顧寧願不理,擺明自己的態度。
“現在你們薄家,包括其他人,已經困擾到我了,也困擾到了靳夜,這段婚姻對我們兩人來說,都是枷鎖。我這個人,喜歡純粹一點的東西,感情也是,不喜歡夾雜亂七八糟的,所以,我不想再繼續下去,正好,也如了你們的願,這不是兩全其美麼?”
如願麼……
兩老對視一眼,沒有一點喜色。
顧寧願才不在意,他們高興與否。
她剛要起身,突然想起一件事,又補充了幾句。
“另外,我還得再重申一下,我對你們薄家的家產,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。你們的榮耀、顯赫,都與我沒有半點關係。我既不眼熱,也不覬覦。我的三個孩子也是,所以你們大可不用擔心,我的孩子,會占有你們的家產,薄家的一分一毫,我們都不會動,也不屑於去碰。”
話撂到這兒,已經差不多了。
顧寧願平靜地起身,“我言儘於此,你們自便吧。”
這話,她之前說過,兩老並未相信。
可到了這地步,他們才徹頭徹尾的發現,她說的,都是真的。
厲文煙覺得自己滑稽可笑,臉上一陣紅一陣白。
可她現在顧不上自己的臉麵了。
緊張的情緒,迫使她倏然站起來,語速很快,道:“你不會不給靳夜治療了吧?”
顧寧願冷嗤,眼底覆著一層薄霜。
“彆把我想的那麼不堪,我對他的感情,從來都是真的,和你們可不一樣,我隻希望,他能好起來,也願意為之竭儘所能。”
沒再逗留,她很快離開。
厲文煙僵站在原地,臉白的像紙,寫滿了不堪。
老爺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麵色複雜,長長歎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