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剛進入大廳,就看見幾個穿著浴袍的女人坐在大廳的一角喝茶聊天。
蘇糖糖停住了腳步,死死盯著那個角落。
她聽到了其中一道熟悉的聲音,果然是鄭夏的。
鄭夏平時參加宴會,各種茶話會,都是趾高氣揚,十分高傲的。
但是這次聲音裡多了幾分黯然和可憐。
“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和然然做錯了什麼,我為陸崇山守寡這麼多年,一直安安分分。我怎麼都想不通陸懷瑾為什麼要這麼對我!”
鄭夏歎了口氣,聲音落寞:“你們也知道,懷瑾從小被我們家老爺子教養長大,和我關係不親近。我這麼多年,伏低做小,千方百計討好他,他都對我不冷不熱。”
“我想啊,就這麼算了吧。就算不能和一般母子一樣關係親密,隻要他尊敬我,那我當母親看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“誰能想到,他為了蘇糖糖那個狐狸精,竟然將我和然然趕出家門,絲毫不顧及親情。我真是傷透了心……”
在場不少夫人都是有兒子的,聞言都感同身受,仿佛看到兒子為了兒媳將她們趕出家門的模樣。
其中一位夫人憤憤不平道:“太過分了,我丈夫還誇陸懷瑾是小輩中的第一人,做生意再有本事有什麼用,人都做不好。”
“就是,連母親都不孝順的人,連兄妹情誼都不顧的人,對合作夥伴能有多少感情。”另一個夫人緊跟著應和道。
這番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。
顧惜看著蘇糖糖熟練地拿出手機錄音,湊到她耳邊小聲道:“那兩個人,以前就經常捧鄭夏臭腳,是她自己的人。”
蘇糖糖點點頭:“看出來了。”
那兩人義憤填膺的模樣,仿佛被趕出來的是她們一樣。
而且說出來的話極具煽動性。
鄭夏看著一桌子的人都在議論陸懷瑾的人品,借著喝茶的動作,唇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。
效果不錯,也不枉費她連續幾天約這些女人來這裡喝茶了。
這個美容院不算特彆高級,和陸家同等層次的人不會來這裡,不會拆穿她的謊言。
她約的這些夫人好多都是長舌婦,能添油加醋將她的話傳出去,詆毀陸懷瑾的名聲。
見她們議論差不多了,鄭夏放下茶杯,裝模作樣安撫她們的情緒:“好了好了,大家出去都彆亂說。我也是拿你們當姐妹,才在你們麵前多說了兩句。再怎麼樣懷瑾也是我兒子,我也是他母親。哪怕他對我再不好,我也不忍心傷害他。”
她的捧哏連忙誇讚道:“陸夫人心胸寬廣,要是換成我們,非把兒子的腿打斷不可。”
“就是,要是我兒子敢為了個狐狸精把我趕出家門,我先把他連同那個狐狸精一起逐出家門!”
鄭夏心情很好,正準備再多說幾句,突然看見自己對麵的人神色慌亂,臉色發白地看著自己的身後。
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,扭頭看過去。
發現蘇糖糖和顧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。
“你……”鄭夏心重重跳了一下,瞳孔緊縮。
蘇糖糖朝她揚起一個無害的笑容,笑眯眯道:“鄭女士,說啊,怎麼不繼續說呢?我和顧惜都聽著呢!來,說出你的委屈,我一五一十給你錄下來,到時候交給陸懷瑾,讓他也聽聽他母親的善良和偉大。”
她說完,看著在場臉色尷尬的夫人們,笑眯眯地自我介紹:“在座的夫人可能有幾個沒見過我,自我介紹一下,我就是這位鄭女士口中的狐狸精,我叫蘇糖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