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糖糖,彆哭,彆哭!”陸懷瑾看見她的眼淚,心一下子亂了,連忙將她摟在懷裡。
蘇糖糖哭得不能自已,聲音帶著顫抖:“陸懷瑾,你要是殺了陸成嶺,跟他有什麼分彆。現在是法治社會,人證物證都有了,陸成嶺不會有好下場,你乾嘛還要做這種事!”
“爸爸肯定不想看到你手上沾滿鮮血,你還有我,還有團團圓圓呢。”
“老爺子現在不認他,但是陸成嶺也是他僅剩的兒子了。老爺子那麼聰明睿智,你瞞不過他的。如果老爺子知道你親自動的手,你怎麼麵對他!”
“之前爸爸去世,老爺子生了一場大病,差點沒挺過來。陸成嶺死了,你覺得老爺子會怎樣!”
蘇糖糖語速很快,顛三倒四說了很多話,她腦子一片亂麻,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。
但是陸懷瑾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,一下子清醒了。
仇恨退卻,他意識到自己確實沒有想周全,光想著報仇了,卻忘了,有些事情一旦做了,性質就變了。
陸懷瑾回頭,看了一眼趴在玻璃窗上滿頭鮮血的陸成嶺,對著耳機道:“下車吧。”
陸成嶺被保鏢從車裡帶出來的時候,整個人都是懵愣的。
保鏢一鬆手,他直接軟趴趴地倒在地上,心口跳的厲害。
陸成嶺以為陸懷瑾又想出了新招對付自己,驚恐地仰著腦袋,像是一隻翻不過身來的王八一樣。
在極度驚恐中,陸成嶺聽見他冷聲道:“算你走運,今天我不殺你。”
陸成嶺腦子宕機了一瞬,反應過來後,滿臉狂喜,配著一腦門的鮮血,看著跟瘋子一樣,可怕又可憐。
“彆高興太早,我不殺你,不過你這輩子隻能在監獄裡度過了。”
蘇糖糖紅著眼圈,站在陸懷瑾身邊,突然補充道:“跟蘇河做獄友。”
陸懷瑾愣了一下,突然笑了:“對,糖糖說的沒錯,跟蘇河做一輩子獄友吧。”
說完,他給了保鏢一個眼神:“把他洗刷乾淨,再送去警局,彆讓人抓住把柄。”
保鏢十分有眼色,押著陸成嶺離開了,連那輛被做了手腳的車都拖走了。
隻剩下陸懷瑾和蘇糖糖還站在原地。
夜風吹過,蘇糖糖打了個寒顫,陸懷瑾連忙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,心疼道:“怎麼外套也不穿一件就跑出來?”
蘇糖糖橫了他一眼,氣呼呼道:“都要被你嚇死了,哪裡顧得上穿什麼外套!”
陸懷瑾自知理虧,摸了摸鼻子,攬著蘇糖糖上車。
回到房間後,陸懷瑾伏低做小,用了好長時間,才哄好了蘇糖糖。
兩人折騰了好半天,幾乎挨著枕頭就睡著了。
第二天,夫妻倆果然起晚了,下樓的時候,孩子們都已經上學去了。
老爺子坐在客廳,目光沉鬱。
劉叔臉上也沒有半點笑意,客廳氣氛十分壓抑嚴肅。
聽見下樓的動靜,老爺子抬起頭,一夜不見,他仿佛又蒼老了一些。
“懷瑾,陸成嶺是你讓人送去警局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