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裡慌張極了，嶽思彤不停地叫著他：“阿戰，你醒醒……阿戰。”
也許是她的呼喚起了作用，阿戰緩緩地睜開了一雙眼睛。
隻是，那雙眼睛裡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光彩，反而……像是一汪早就已經乾枯了的井水，掀不起半點兒的波瀾。
“都是我不好，是我害了你！”嶽思彤聲淚俱下。
“沒關係。”阿戰努力的彎了彎嘴角，嶽思彤很少哭，當年和那群警察們鬥智鬥勇的時候，被子彈射穿了小腿，卻一顆眼淚都沒有掉過。
看到現在嶽思彤流淚的樣子，阿戰輕聲的安慰道：“我沒事兒，現在一點兒都不疼了。”
他不允許自己愛的女孩兒，為了他而掉眼淚。
可是，阿戰越是這個樣子，嶽思彤越是內疚。
她並不是什麼矯情柔弱的女子，眼下的情景，真的讓她心裡的那根弦，突然一下子就斷了。
她有些手足無措，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……
“隻是，思彤，以後我可能沒辦法再在你的身邊幫你了，”阿戰的眼睛再次暗淡了下來，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下半身：“我已經廢了，蕭四爺的手下將我弄殘廢，現在我連站都站不起來，在你的身邊，隻會成為你的累贅。”
嶽思彤深吸一口氣，讓自己狂跳的心臟冷靜下來，她看進阿戰的眼底深處：“累贅？你明知我根本不會這樣想，你是為我弄成這樣的，我一定會給你報仇。”
這話幾乎是咬著牙說的，嶽思彤眼底流淌著濃鬱的恨意。
“幾年前我就沒能阻止你……”阿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，表情變得有些傷感：“我其實一直都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之中，其實我早就說過這話，放下仇恨，你可以活得輕鬆很多。”
如果沒有報仇這件事。
她就不會惹到蕭四爺。
阿戰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。
“阿戰，可現在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。”嶽思彤垂下眼眸，事情已經成了這樣，她還有什麼可以後退的路麼？
早就已經沒有了。
與其讓她好好地和蕭四爺過日子，那還不如一刀殺了她。
整日對著一個自己恨的人，又能過得多好？
“你不用再勸我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，而走的路，都是自己選的，結果怎麼樣，我都沒什麼好說。”嶽思彤用力吸了一口氣：“我會派人送你去療養，你好好的。”
說完，嶽思彤站了起來，轉過了身。
看著心愛的女孩兒離自己越來越遠，阿戰覺得心很痛，他知道自己在她的心裡，沒有許浩清重要，便一直隻求默默地在她的身邊，隻要能夠守著她就好。
可是，現在他連繼續守護她的資格都沒有了。
也罷。
“你要小心嶽薇薇，”在嶽思彤的身影即將消失在眼前的時候，阿戰衝著嶽思彤說道：“得知我出事後，薇薇似乎也有所動作，她思想還不太成熟，很容易走極端，為了你，她也許會和蕭四爺拚個你死我活。”
他不想讓嶽薇薇也走上自己的老路，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。
嶽思彤聽到這話，回過頭來，衝著阿戰點了點頭：“放心，我一定會保護好薇薇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