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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家公館,醫療室。
病房內圍滿了人,個個臉色都不好看。
相比於他們的憂慮與凝重,秦老爺子卻顯得自在很多,正靠在床頭喝粥,一臉的愜意。
“行了,老頭子我還好好活著呢,彆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,看著添堵,也晦氣。”
“父親。”陸夫人踱步上前,在床沿邊坐定後,惱道:“蕭恩說您的情況早在兩個月前就開始惡化了,而我也親自問過醫療團隊的負責人,確認了這事兒,您為什麼要威脅醫生瞞著我們呢?就那麼迫不及待去見母親麼?可您讓我們這些做兒女的怎麼想?”
這兩年,老爺子不肯留在國內,說他年輕時是在西雅圖跟妻子相遇相知相愛的,後來老伴沒了,也帶走了他生活裡所有的色彩,遲暮之年,他隻想任性一回,無拘無束的活著,活在他跟妻子相識的那片土地上。
他們也曾集體反對過,覺得老爺子這是在異想天開,他們明知道他腦部長了瘤子,又怎麼會同意他獨自一人定居在國外?
可,他們所有的堅持終是抵不過老爺子的倔強,在老爺子不吃不喝整整抗議了三天後,他們隻能妥協了。
這兩年來,有陸西弦陪著,有國際最頂尖的醫療團隊照顧著,原以為傳回來的都是好消息,卻沒想到這老頭的病早在兩個月前就惡化了。
他還威脅了所有的醫療團隊,讓他們集體為他隱瞞。
秦予也踱步上前,埋汰道:“是啊父親,您這行為真的有些惡劣有些過分了,要您留在海城吧,您不肯,我說我跟曾媛去國外陪您吧,您也不肯,派了幾支醫療團隊看著您,您還威脅他們隱瞞了病情,您說您這乾的什麼事?怎麼越老越糊塗了?”
老爺子受不了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念經,伸手一指門口,很不客氣的趕人,“滾滾滾,都滾出去,沒你們在身邊我不知道有多自在,一回來就發生那麼多的狗事,都彆在我麵前晃悠,礙眼,該乾嘛乾嘛去。”
秦琴秦予姐弟兩一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