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晚忍了六日,終是忍不住了,一把扣住她的胳膊,帶著哭腔道:“酒酒,這個法子行不通的,你的神經繃得太緊了,越是這樣越無法靜下心來,結果隻能適得其反,咱們彆折磨自己了,放棄吧。”
江酒搖了搖頭,倔強地從她手裡抽回胳膊,啞聲道:“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放棄,晚晚,我現在不排斥手術刀了,這兩天拿起手術刀的時候,我不會犯惡心,腦袋也不會發暈了。”
黎晚無奈一歎。
確實拿得起手術刀了,但,手抖得比之前更厲害了。
這樣的狀態,彆說做精密高危的腦科手術,即使最普通的縫合都夠嗆。
“罷了,現在估計誰也勸不住你了吧,這幾天秦衍一直在外麵守著,我讓他進來,可他都拒絕了,說怕看到你崩潰的樣子,然後硬逼著你放棄,走到了這個地步,能否救老爺子已經是次要的了,我們都怕你把自己給逼瘋掉。”
江酒扒了幾口飯,然後將碗往案幾上一推,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“你慢吃,我去手術室了。”
黎晚又是一歎。
該勸的她都已經勸了,難道真的要用強硬的手段逼著她放棄麼?
不,她不敢!!
如果老爺子真死在了手術台上,酒酒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。
這種時候,誰也沒資格左右她的決定了。
恩情加注在她身上,外人又有什麼立場勸她放棄呢?
‘滴滴滴’
手機鈴聲響起,江酒下意識頓住了腳步。
她踱步走到置物架旁,伸手撈起一看,是一串陌生號碼,她想都沒想直接切斷了通話。
剛準備放下手機,這時,一條彩信從收件箱裡彈了出來。
看清裡麵的照片後,她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,隻覺腦中一陣嗡嗡作響。
綁在椅子上的人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