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的天氣,到了夜裡還是有些涼意。
而今天晚上也起風了,那嗖嗖的風從葉滿溪的後脖領吹過來,她滿身的冷汗都粘在了身上。
展逸帶了工具過來,他也給墓碑鞠個躬,說了一聲得罪了,然後就拿起工具撬開了被水泥封住的水泥板。
做這些的時候,他和葉滿溪都很緊張。
展逸也是人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,他的手都在發抖。
葉滿溪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,隨著展逸吃力地將沉重的水泥板給搬開,葉滿溪的心也提起來了,她幾乎都不敢往那邊看。
展逸把石板放在一邊,率先往墓穴裡麵看去。
看到墓穴裡的景象的時候,展逸也驚呆了,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。
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,對身邊的葉滿溪說:“滿溪。”
葉滿溪低著頭,壓根沒敢抬頭,她兩隻手緊緊地握拳垂在身側,緊張的渾身都是僵直的。
“滿溪,你看吧,已經打開了。”
葉滿溪深吸一口氣,這才抬起頭來,顫巍巍的向墓穴看看了一眼。
在手電筒的光束的照射下,墓穴裡的一切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。
裡麵什麼都沒有,隻有一些下雨天漏進去的水。
葉滿溪呆呆地看了好幾秒鐘,然後才猛地抬頭望著展逸:“什麼都沒有。”
“是啊。”展逸點點頭:“什麼都沒有。”
“為什麼會這樣?”葉滿溪喃喃自語,她現在說不心心裡是種什麼樣的感覺?
有開心,因為她媽媽真的沒死,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也許真是媽媽。
但隨後心中又升起了憤怒,葉澤閔,她的親生父親。
他是和媽媽也是結發夫妻,他卻偷偷在外麵養了葉綠荷的母親,媽媽跳樓自殺住進醫院,明明人還活著他卻把她從進院裡接出來丟掉,還對外宣稱媽媽已經死了。
世界上最無情最無恥的男人莫過於他了吧。
葉滿溪的身體晃了晃,險些跌倒。
展逸急忙扶住她說:“滿溪,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葉滿溪扶著墓碑站穩了。
“那這麼說來,你媽媽是沒有死嗎?那她現在去哪了?你知道嗎?”
葉滿溪看著展逸,葉滿溪很想告訴他,她媽媽此刻就躺在一個彆墅的房間裡,但是她不能說。
為了媽媽的安全,也為了不把展逸給拖下水。
展逸已經幫了她很多忙了。
於是葉滿溪就搖了搖頭,小聲說:“我不知道我媽媽在哪裡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忽然想到來求證你媽媽是不是真的死了?”
“有一次。”葉滿溪隨口道:“我爸爸好像說漏嘴了,所以我就心裡產生了懷疑。”
“是這樣。”展逸點點頭,這時墓園的那一邊傳來了腳步聲,展逸趕緊按著葉滿溪的肩膀一起蹲下去。
有手電筒的光束向這邊照過來,應該是這裡的管理員正在例行巡視。
不過還好他沒有過來檢查,隻是在外麵走了一圈,沒有發現異樣就離開了。
展逸探頭看了看說:“我馬上把墓穴給封好。”
展逸把一切恢複原樣之後,兩個人又匆匆地離開了墓園。
回趣園的路上葉滿溪很沉默,展逸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葉滿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