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倒下,表舅媽尖叫。
“爸爸,老公,簡寺鹿打死了爸爸!”
表舅向老頭撲過去,表舅媽還在撕巴我。
在路燈和車燈的照射下,我看到老頭的額頭腫了一個大包,像鵝蛋一樣。
他暈過去了。
我用力推開表舅媽,奮力向裡麵的大宅跑去。
周管家一路喘息著跟在我身邊:“小姐,小姐。”
雨水和風拍打著我的臉,我氣喘籲籲:“外婆怎麼死的?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。”
“老太太已經被殯儀館的人給拉走了。”
我猛的停下來,崴到了腳,痛的紮心。
“你說什麼?”我在黑暗中找尋周管家的眼睛。
“老太太傍晚的時候忽然不舒服,我就去找醫生,等醫生來了老太太就咽氣了,醫生說是呼吸衰竭。”
“放屁。’”我痛的吸氣:“外婆沒有那方麵的病...”
“小姐,他們一家子早就想算計你了,現在你把叔老爺給打傷了,你先出去躲躲吧!”
“不行,我要給外婆做屍檢,我不信她無緣無故地呼吸衰竭。”我的腳腫起來了,我低頭看了一眼,腫的圓溜溜的,跟那個老頭腦袋上的鵝蛋正好湊成了一對。
周管家哭著扶我:“小姐啊,他們弄了一整個律師團來,你鬥不過他們的,你先出去避避風頭,從長計議啊!”
我站穩了環顧花園裡的周遭,我從小在這裡長大,這裡的每一寸土地,每一塊草皮都是我熟悉的。
我轉的太快了,轉的自己頭暈。
我快要把牙給咬碎了:“他們害死了我外婆,搶我們簡家的財產,我要扒了他們的皮,抽乾他們的血...”
“小姐,現在不是說狠話的時候啊,識時務者為俊傑...”
周管家的話還沒說完,我就聽到了賀一煬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。
“小鹿。”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,熱乎乎濕漉漉:“你闖禍了,你太衝動了。”
我討厭他跟我肢體接觸的感覺,我猛地彎腰,兩隻手拉住他的胳膊,然後用力往前甩去,給賀一煬來了個大背摔。
他仰麵重重地被我摔在地上,發出沉悶的低喊聲。
從小到大,他都配合我當我的活靶子,久而久之的他到後來就打不過了,白長了那麼大的個子。
他摔的很重,躺在地上直哼哼。
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他呻吟的同時還不忘扮救世主:“小鹿,如果你缺錢你就跟我說,彆動嬸婆的錢,你把錢給那個容衍的事情,其實我一直都替你瞞著...”
我一句話就讓他閉嘴了:“你和白芷安有一腿彆以為我不知道,你之所以還在我麵前裝孫子是因為我們簡家的財產,賀一煬,若是你明明白白做個壞人,我還沒這麼鄙視你。”
他目瞪口呆了幾秒鐘就恢複了常態:“小鹿,你可能是誤會了。”
他再跟我廢一句話我就大耳刮子抽他。
不過,我的大耳刮子還沒抽上去,警察就來找我了。
表舅他們報警了,說我襲擊叔爺涉嫌故意殺人。
我用一顆棒球殺人,也算是殺手界的一朵曠世奇葩了。
我被警察帶走了,沒有見到外婆的最後一麵。
賀一煬站在警車外麵,車頂的警燈紅藍交替的光芒打在他的臉上,顯得特彆魔幻。
他很安靜地看著我,就在警車呼嘯而去的一霎那,我聽到他跟我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