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以前我外婆對他那麼好, 從他上小學一直到上大學,哪一個學校不都是我外婆托關係讓他上的。
還把他們全家的戶口都從小縣城轉到我們這個一線大城市來,沒有人把他們當狗,沒有人對他們呼來喝去。
我承認有時候我是喜歡跟她惡作劇,小時候不懂事,最過分的一次就是把他弄進了沒有汙物的糞桶裡,那個糞桶是乾淨的,隻不過味道很重。
那一次,外婆快要把我給揍死了。
那個時候我還小,後來我再也不敢開這種過分的玩笑。
我當做是玩笑,賀一煬卻當做是恥辱,一件一件一樁一樁都記在心裡。
我躺在地上喘的像風車,吐了半天想把喝進去的水都吐出來。
賀一煬忽然踩住了我的胸口,而且是很大力地踩,用儘了全身的力氣:“你吐不出來吧,來,我幫你一把。”
賀一煬穿著大皮鞋都快要把我的胸骨給踩斷了。
這個賤人。
這個舉世無雙的大混蛋大賤人!
我罵不出來,水從我的鼻子裡漫出來。
不知道踩了多少腳,賀一煬終於把他的腳給挪開了。
他怕把我給踩死了,畢竟這是法治社會,殺人要償命的。
這時候手機在我的口袋裡響著。
我費力地把手機給拿出來接通了,我的力氣隻夠按一個免提但是說不出話來。
電話是容衍打過來的,我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,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。
容衍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裡很清晰,他見我半天沒說話,試探地在喊我的名字:“簡寺鹿?”
我沒辦法回答,隻能拚命咳嗽。
“簡寺鹿?你怎麼了?”
“容...”我很想喊,但是喊不出來,一稍微用點力我的胸骨就要痛死。
賀一煬向我走過來拿走我手裡的手機,扔進了臭水坑裡。
“想要打電話嗎?想要打給那個小白臉?”他彎著腰俯視我,這種姿勢他的臉顯得特彆扭曲,眼睛是鼓出來的,像蛤蟆。
“簡寺鹿,你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東西,你以為那麼多人追求你是因為你可愛?不不不。”他搖著他的食指,我真想把他的手指頭給掰下來喂狗。
不,狗都不吃。
“是因為你家有錢才有人肯靠近你。你知道你有多討厭?每個人接近你都是在強忍著你的臭脾氣,你真的以為你是公主,你真的覺得你永遠不會掉下神壇?你天天弄的那些惡作劇你覺得你那麼做很好笑嗎?很有意思嗎?每個人被你捉弄了都敢怒不敢言,是因為你有人格魅力嗎?是因為你外婆的那些錢,那些錢!”
賀一煬的兩隻眼珠子像燈泡一樣,快要從眼眶裡麵掉出來了。
我深呼吸一下,努力地開口發出聲音:“沒錯,我是喜歡惡作劇,但是我和我身邊的人都是有來有往,他們對我的惡作劇我也欣然接受!是你為了錢對我逆來順受!”
“簡寺鹿!”賀一煬那個賤賊又一腳踩上我的胸口,我的胸骨都快要被他給踩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