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個人在大街上流浪。
我忽然覺得有點孤獨。
以前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的。
外婆是財閥,她總是擔心會有人綁架我,不論我乾什麼都會派一大隊的保安來保護我。
我逛街也是,我走在前麵他們走在後麵,我覺得我好像是保安隊長,特彆拉風。
有人給我打電話,我看了看居然是富忻城。
我不想接,掛了他又打。
想了想我還是接通了:“什麼事?”
“我爸爸想見你。”
“你爸爸又不是總統,想見我就要給他見?”
“他說有話跟你說。”
沒準,是說關於印章的事情?
也許,印章就是他拿的,然後他良心發現了打算還給我?
那好吧,我就去給他見一見。
“在我家裡,需要我來接你嗎?”
“不用。”
我去富忻城的家,路上我很懂事的買了點補品。
這都是外婆教給我的好習慣,去彆人家或者是探病,一定要拿著點東西。
這是禮貌,也是自己對彆人的關心。
我關心沒有,我隻是有樣學樣。
人家說我不要緊,但是不能說我外婆管教無方。
還是挺有方的。
管不好就揍。
我到了富忻城的家裡,他在大門口等我,見我大包小包就接過來幫我拿。
“我爸爸在花園裡曬太陽。”他指了指那邊給我看。
我看到富大川正坐在藤椅上,膝蓋上蓋著毛毯。
他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,臉頰也沒那麼凹陷了。
我走過去,站在他麵前:“富總,你找我?”
“簡小姐你來了。”他抬起頭看到了我,趕緊招呼他太太:“快給簡小姐看茶。”
“我不喝茶。”我說。
“我去給她衝杯熱巧克力。”富忻城轉身進了門。
我就在富大川對麵的藤椅上坐下來。
“什麼事,說吧,我很忙,忙著在路上閒逛。”我開門見山。
我就不喜歡那種磨磨唧唧的,轉了半天才轉到主題的。
“你的性格,跟董事長年輕時一樣。”富大川笑了:“我昨天才出院的。”
“哦。”我才不關心他什麼時候出院的:“恭喜。”
“簡小姐,你現在在做什麼呢?”
“閒逛。”
他凝視著我,眼角的細紋讓他很像一個關心我的長者。
“我記得,你的學業還沒結束吧?”
“大學一年級,然後坐牢了。”
“哦,”他點頭:“我聽忻城說了。”他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沉吟著:“現在簡氏很複雜,等我身體好了,以後簡氏肯定還是要回到你的手裡的,不能給那些人弄垮了。不過,你才二十歲,你的學業也要完成。”
富大川嘮嘮叨叨,我覺得我外婆複活了。
也不知道他們誰影響誰,反正我外婆越老越嘮叨。
富忻城給我衝好了熱可可給我,我握在手裡小口抿著。
很香,很好喝。
“這樣吧,簡小姐,不論怎樣,你的學業還是得繼續,你之前就是在南開吧,法律係?你還是回原學校,原專業,你看怎麼樣?”
“你應該問校長怎麼樣,你覺得那樣的百年名校會接受一個坐過牢的學生?”
“事在人為,而且你的事情不算惡劣,可以解釋。”
“怎麼解釋?”
“孝感動天,不能接受外婆去世,想跟外婆多待一會,這個情有可原。”富大川放下茶杯看著我。
我忽然明白了,為什麼有的人能做副總,有的人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