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已經屍檢過了?”
“我們私下裡的不算數。”法醫脫下白大褂告訴我:“需要和受理案件的法院指派的法醫一起屍檢才具有法理效力。”
我擦他大爺的。
也就是說我外婆還是得被他們剖來剖去。
“那現在怎麼辦?”
“遺體存放回去,等到案件受理再進行二次屍檢。”
“你把我外婆縫了好沒?”
他們不再理我,進去把外婆給推了出來。
她還放在銀色的屍袋裡,我不敢去看她。
她含冤未雪,肯定死不瞑目。
把外婆放回原處,我很難得少言少語。
不想講話,不知道講什麼。
容衍把我扶上車,我很木訥地坐著,他幫我係上安全帶。
“簡寺鹿,不管在任何人的麵前都要不露聲色,等到法院立案屍檢結果出來,你再報警抓人。”
他就是怕我沉不住氣打草驚蛇唄!
嗬,容衍還是不夠了解我。
車上的暖氣讓我回過神,我衝容衍擠一下眼睛:“法醫同誌遠道而來,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,我們給他接風洗塵。”
“不用了,我還有點事。”
“再有事總要吃飯吧,中午吃飯,等會帶你去洗浴中心放鬆一下,捏捏腳...”
容衍發動汽車:“你閉嘴吧!”
怎麼了?我的待客之道哪裡有問題?
他嫌我俗。
東北待客一條龍啊。
接風吃飯洗浴中心...
不洗禿嚕皮了不讓出來。
雖然我們這裡不是東北,但是可以借鑒。
容衍的車越開越偏僻。
再開下去的話,估計要開到山裡了吧!
我正要問,他在路邊停下來了。
他對法醫說:“我們在這裡等你,你隨意什麼時候出來。”
“嗯。”他下車,向前方走去。
“他乾嘛去,這裡什麼地方?”忽然下霧了,霧氣包裹著我們,看不清前方。
容衍不說話,把暖氣打的足足的,脫下他的外套給我。
“乾嘛,車震?”
他把衣服扔在我身上:“ 你可以睡一會。”
他真體貼,可是我睡不著。
我比較八卦法醫去哪了。
我從車上跳下去往前跑了幾步, 忽然站住了。
我怎麼覺得這裡陰森森的呢, 感情到墓園來了。
濃濃的霧氣中,我勉強看到了法醫的背影。
他的黑色風衣式大衣,和墓園清冷寂寥的氣氛特彆搭。
讓我覺得他的背影也跟著寂寥起來了呢!
我跑回車上,外麵冷風嗖嗖凍死我了。
我用容衍的大衣抱住自己,跟他熱情攀談:“我猜,法醫是來掃墓了。”
他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麵不理我。
“墓園裡的肯定是他的親人...”
他也不理我。
這個推論並不難,他肯定覺得沒有技術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