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律師把富忻城送到醫院,我原本以為他傷得不重,也沒流血他這個人也不很誇張地叫喚,誰知道到醫院去一檢查,他的小腿居然骨折了,而且斷成了好幾節,需要手術,打進去鋼釘然後才能打石膏,聽上去就好疼。
大過年的,我給富大川和他太太打電話,倆人火急火燎地趕過來。
我忽然覺得我是個掃把星,挺對不住人家一家人的。
我相信富大川沒有拿我外婆的圖章,他對我外婆很忠心,對我也很照顧。
我好像除了給他們帶來麻煩就是麻煩,現在連累富忻城骨折。
所以,我站在他們麵前認罪。
“那輛車絕對是要撞我的,是富忻城推開我自己被撞傷了,富總,富太太,我罪該萬死。”
我認罪態度良好,富大川還沒說話,富太太就連連呸呸呸:“大過年的,說什麼罪該萬死,這都是意外你也不想的。”
富太太真是通情達理大義滅親,哦不,我成語用錯了。
富大川的眉心擰成一個川字:“什麼人想要撞你,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,小鹿,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人給找出來!”
我差不多能猜到那個人是誰。
我有什麼仇人呢?
無外乎就那幾個。
想撞死我也就是情殺,仇殺。
情殺那就是白芷安了,容衍要跟她分手,她想乾掉我天經地義。
仇殺除了賀一煬一家還有誰?
“富忻城的醫藥費,精神損失費我都付。”我有氣無力:“我去交錢。”
“小鹿。”富大川拉住我:“說這個就生份了。”
“我們本來就不熟,富總。”我耷拉著眉眼:“你好好管理公司,除了公事我們少來往。”
我太背時了,背的有點邪門。
跟我沾上關係的都沒啥好處。
所以西門他們滾的越遠越好,他們那幫人我算是看出來了,也就法醫命硬,至於小輪胎估計被我一克就死。
富忻城的手術要年後才能做,現在他隻能躺在病床上等著各項檢查做完。
今天除夕就得一直待在醫院裡,我若是不叫他過來也不會有現在這種事。
哎,一步錯步步錯。
富忻城愛上不該愛的人,不該打開一扇打不開的門...
咦,我為什麼要唱歌,我明明很自責。
能夠讓我簡寺鹿感到自責的,這種事情不多。
我沒進去看富忻城,我不曉得跟他說什麼。
我跟富太太鄭重地道歉並且表示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,老死不相往來。
絕情一點吧,我不想養備胎。
我可以天天端茶送水鞍前馬後地伺候他,讓他對我還心存僥幸。
但是,這種事情我不會做。
我不喜歡他就不會給他任何希望,那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叫缺德。
我堅持付了錢就走了,富太太讓我除夕在她家過,她包排骨餡的餃子給我吃,我當沒聽見。
我把她兒子都弄進醫院了,她還包餃子給我吃。
哎,善良害死人啊...
我回到我外婆的彆墅,已經是下午了。
小區裡偶爾有稀稀拉拉的鞭炮聲,城市不允許放炮,但是我們這個小區沒人管。
本來這小區裡人就不多,現在過春節了人更少,放槍打不到一個人。
我推開雕花大鐵門走進去,吱呀一聲,既有年代感又覺得很是淒涼空曠。
我進了門去廚房查看了一下,冰箱裡還有點牛奶水果什麼的,食材已經沒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