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衍去廚房幫我拿碗放在我的麵前:“你說你晚上吃的鮑魚是你放在水池裡的鮑魚?你吃刺身?”
“那些是我沒吃完的不可以呀!”
“可能你連鮑魚殼都一起吃掉了。”當麵拆台不是容衍的風格,他這樣讓我下不來台令我很焦慮。
反正餃子是帶給我的,我就不客氣了。
餃子的香氣簡直像是一個小鬼在勾我的魂,我還得裝作很挑剔:“什麼餡兒的?不是所有的餡我都吃的。”
“三鮮。”
“哪三鮮?”
“玉米,蝦仁,鬆子。”
“那不就是鬆仁玉米嗎?”
“還有點豬肉。”
“聽上去很難吃的樣子,誰包的?”
“西門。”
“你們晚上在一起吃的年夜飯?”
“嗯。”
“還有法醫?”
“嗯。”
他們四個一起過年,哦,好嫉妒。
“所以你們吃剩的餃子就拿來給我?”
“包的時候就特意把你的那份給留出來了,西門說你不吃剩的。”
還算她識時務,我夾起一個餃子塞進嘴裡。
玉米脆甜,鬆子好香,蝦仁彈牙,我還能吃到大塊的肉,簡直好吃到要把舌頭給吃掉了。
容衍坐在我的對麵隔著燭光欣賞我的吃相。
我一連吃了好幾個,快要噎死了:“你帶的雞湯是拿來給我洗澡的?”
“哦,我都忘了。”他拿出雞湯倒了一碗給我:“還是燙的。”
“看來你們晚上的夥食很好,還有雞湯。”
“西門說過年就得有過年的樣子。”
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?
哦,外婆也說過。
我們家人丁不興旺,三十那天賀一煬一家都是在我家過的,管家伯伯的家人也會到我家來,把偌大的餐桌都擠得滿滿當當,外婆的眉眼都笑開了花。
想起了往事我愣神,滾燙的雞湯燙到了我的舌頭。
我從椅子上跳起來,打翻了雞湯弄倒了餃子。
我看著一桌狼藉,又是雞飛蛋打的一天。
雞湯順著桌麵流啊流啊,流到了地板上。
我好像又把什麼搞砸了。
“你彆動。”容衍站起來:“你先去客廳,我來弄。”
“可是我還沒吃飽。”我垂頭喪氣地去客廳。
黑燈瞎火的,過了好一會容衍才收拾妥當。
我聽到他走到大門口的聲音,他要走了嗎?
可不就是要走了,吃的也給我送來了,是我自己打倒的,能怪得了誰。
我當然不會挽留他,因為那不是我的風格。
我看著門口黑漆漆的人影,跟他說:“Happy newyear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