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容易才落下來,蕩漾在終於平靜下來的大海上。
容衍抱著我,他的手在輕柔地撫摸我的腦袋。
令我覺得,我是他養的一條狗。
“簡寺鹿。”他的聲音嘶啞,頗有性感意味,他還想撩撥誰?
反正我是不行了。
“有話說有屁放。”我窩在他的懷裡心不甘情不願地哼。
“我們在一起吧...”
“彆來了,我不行了...”我求饒。
“我是說。”他頓了一下:“我們在一起吧,像真正的夫妻一樣,談戀愛,生活,永遠在一起。”
我的心忽然緊縮了一下。
永遠。
容衍跟我提到永遠這兩個字。
我記得我以前看過一本書叫永遠有多遠。
我不知道有多遠,但是很顯然這種距離是遙不可及的。
“你丫閉嘴。”
“簡寺鹿。”他把我從他的懷裡拉出來,兩隻手捧著我的臉。
他的眼神很真誠,至少我這樣看來是真誠的。
“你害怕孤獨,是不是?”
“那隻是暫時的。”我揉了下鼻子:“你彆跟我整那些沒用的,我知道,你就是想讓我給你生孩子,還有九個月了,來不及了。”
“我忽然覺得,有沒有那些遺產都不重要了。”他輕聲歎息:“我好像找到了比那些更重要的東西。”
他的眼睛,像深淵。
看不到底,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。
可是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,也許裡麵藏著摧毀整個世界的妖魔鬼怪,也會讓人忍不住想打開。
我的胳膊上,雞皮疙瘩一粒一粒地冒出來。
從小,如果我看到了一部很喜歡的電影,一首能聽進我心窩裡的歌我都會冒雞皮疙瘩。
這一次,是容衍的眼神。
我忘了呼吸,然後成功把自己給憋到咳嗽。
我信他個鬼。
他說的比百億遺產還重要的東西難不成是我?
哈哈哈哈...
我一邊咳嗽一邊狂笑。
我快要把肺管子給咳出來了。
容衍的假話太假了。
我跟他是因為陰謀才在一起,後來因為威脅結婚,現在他告訴我,我比他的百億遺產還要重要?
容衍幫我拍後背,他沒再說話。
他給我拿水喂我喝下去。
我覺得我喝下去的是鶴頂紅。
但是不會馬上發作,容衍在我的心裡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,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讓我毒發身亡。
容衍是危險的,直覺告訴我。
彆問我為什麼有這個直覺。
因為這是女人的直覺。
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下床洗漱換衣服,因為沒有電連漱口水都是冷的,冰的我牙齒疼。
容衍出現在我身後,從鏡子裡看著我扭曲成橡皮糖一般的臉:“怎麼了?”
“水涼。”
他忽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我不知道他要乾嘛。
然後他就把我拉過來捏住我的下巴,把他嘴裡的水注進我的嘴裡。
啊,好惡心。
他是偶像劇看多了嗎?
可是,慌亂中,我把水給咽下去了。
他錯愕地看著我:“這是生水,給你刷牙的。”
“我以為你給我喝的。”
我們麵麵相覷,無語凝煙。